司命剑蠢蠢欲动。
宴陵的脸贴着姬元澈的胳膊,轻轻地笑了起来,“少君不喜欢旁人碰你吗?”
姬元澈压下想要动手的,“这是废话。”
“也不喜欢在下碰你?”宴陵仰头道,他这个姿势本就比姬元澈低得多,后者能一览无余地看见他脸上所有神情。
宴陵的眼睛浸透了温和烛光,其中温软的情意似乎一掐都能淌出水来。
他的脸正贴着姬元澈袖子,无论怎么看都是曲意柔顺。
姬元澈少年时曾在一位侧君府邸中见过许多侍妾,那些美人有人族,有魔族,也有妖族,各个都五官灼灼耀眼,被调-教得知情顺意。
姬元澈想过无数种折辱宴陵的手段,只是从来都没有这种,因为他觉得这不是在折磨宴陵,这是在折磨他自己,对眼睛和胃都是折磨。
此刻宴陵就在他面前,衣着单薄,姿态示弱。
姬元澈突然意识到宴陵现在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连身上的衣服都是他让人挑的。
宴陵灵力被封,只需要他伸手,在宴陵露出的脖子上一压,就能要了他的命。
姬元澈很享受控制宴陵,现在心中却有点微妙的烦躁。
或许是因为宴陵实在是太配合,太乖顺了。
他喜欢折断鹰的翅膀,喜欢摔碎完璧,喜欢天之骄子不可一世如宴陵这般的修士俯跪在他脚下,而不是他眼前这样,这样……奇怪。
于是,元澈也笑了,“宴陵。”
他这二字念的柔软。
司命嗖地飞了出去,将大半衣料都钉到了宴陵身边的柱子上。
宴陵连步都迈不出去,扭头无可奈何地看着姬元澈,“少君要在下就这样站着?”
姬元澈绕过宴陵,往床上一躺,双手平放,姿势可谓端庄。
“不然呢?”姬元澈道:“上来睡?”
姬元澈的床足够四人并卧,被褥柔软,靠近隐隐约约能闻到熏香味,寝具皆是全新,布料极其柔滑,触手升温。
宴陵委婉道:“清水侧君。”
姬元澈道:“你先前不是说至多是偷听吗?”
一阵冷风吹来,挂在门上上的装饰叮当作响。
宴陵正想说点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簌簌的脚步声,声音很轻,好像是人被绳子挂着,仅仅脚尖挨地拖拽过来一样。
姬元澈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般,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等待宴陵的回答。
寒气入骨,宴陵缩瑟了一下,用密音道:“好像,不止是偷听。”
不远处的门外,有一个模糊的影子,足有三四米高,不知为何像是蜷缩着一般,在夜风中晃动。
像是什么?
宴陵思考了一番,像是——吊死的人。
姬元澈道:“不是人。”他并不在意,“开始吧。”
宴陵一怔,“什么开始吧?”
“你不是说要配合本君演戏吗?”姬元澈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始吧。”
宴陵险些克制不住自己的语气,“我一个人?!”
姬元澈斜斜地望过去,下难道还想本君屈尊降贵陪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