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古嬷嬷退回淑妃的身边。
案几上熏香缭缭,淑妃全程不曾抬眼,她吹了吹自己圆润的指甲:“明媛,你听明白了吗?”
崔明媛脸色惨白。
淑妃平淡如水的说:“妹妹,你在本宫这永远没错,错的是你的奴才,你管教不好,姐姐就替你管教。”
“嘎吱”一声,乔之和玉成将两人押进了房中。
门落上了栓。
珠钗还有些懵,害怕的躲在全菊身后。全菊紧紧握着拳头,敛着眼帘观察房间里的人。
除了崔明媛和淑妃,还有两个年轻宫婢和七八个嬷嬷。
玉成:“塞住她们的嘴。”
珠钗和全菊瞬间就被分开,嘴里塞进了抹布,几个人压住她们动弹不得。
崔明媛看着这一切,脚底发软,撑着桌子呆怔着。
玉成将绣花针尾部的线缠在她的食指上,两指捏着针没有一丝停顿扎进了珠钗的小臂。
“唔!”
然后牵着线拽出,再扎进去。
“唔唔!”
珠钗仰着脖子,上面的青筋暴露在空气里。她瞳孔睁的很大,里面的痛苦像凶猛的潮水泛滥,眼泪哗啦啦的沿着她的脸颊落在地上。
几个嬷嬷压着她,哪怕她用尽全力挣扎却是徒劳。
数十次过后,珠钗嘴角都是粘稠的口水,眼里充斥着绝望。
全菊也不逞多让,她毫无生气的耷拉着头,看不见表情。
古嬷嬷淡淡的指导着:“不要扎腿,明日还要赶路。”
乔子/玉成:“是。”
两个动手的嬷嬷神色冷酷,眼中狰狞。
毫不犹豫的在全菊和珠钗背部再次下手。
“我错了,我错了……姐姐,我错了,你过他们吧……”
崔明媛扑倒坐塌旁边,哭着祈求道。
淑妃微微直起身,捏住她的下巴:“本宫不是说了吗,妹妹没错。今日本宫再教你一个道理,这世道,上位者,永远不会错。”
崔明媛揪住淑妃的裙子,在上面留下深深的褶皱。
耳边全是珠钗和全菊痛苦的闷哼声,那种痛到极致却压抑在喉咙的感觉,让崔明媛汗毛倒立。
崔明媛:“姐姐,我再也不会不听话了!我求求你,你放过她们,求求你……”
淑妃轻叹一口气,用帕子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好吧,姐姐听你的。”
淑妃:“停手,你们将她们送回去,晚上熬些汤药。对了,古嬷嬷,我的随行柜里是不是有个百年参?”
古嬷嬷:“是的,娘娘。”
“恩。”淑妃起身将崔明媛扶起来,同时吩咐道,“叫人煮两碗人参汤给她们送去。”
古嬷嬷:“是,娘娘。”
眼前的姐姐让崔明媛感到极其陌生,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不敢看淑妃的眼睛。
崔明媛和时眠同岁,今年也才十五岁。
她从小虽没有淑妃小时候那样受重视,在崔府却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胆子大,心眼多,心机却不深,至今为止干的最坏的事情也就是上次茶会。
今天这个绣针刑。
让崔明媛第一次见识到,这世间还有更残酷的手段,与更残酷的人。
崔明媛偷偷抬起眼,她看了淑妃一眼。
淑妃眼底一暗,摸了摸她的头:“想必明媛也累了,去休息吧。”
崔明媛连忙福身:“姐姐再见。”
崔明媛走后,淑妃坐回坐塌。
她闭着眼,良久没有说话。
熏香渐渐灭了,淑妃才幽幽的开口:“古嬷嬷,本宫这么做对吗?”
古嬷嬷安慰道:“姑娘总有一天会明白娘娘的苦心的。”
“呵……”淑妃苦笑一声,她揉了揉眉头,“也罢,本宫总不能看她飞蛾扑火。”
若是明媛与那时庭深有一丝可能,她也不会这般阻挠。
只可惜,不止是时庭深对明媛无感,那时府父女也不见得喜欢她家这个妹妹。
特别是那个时姑娘,瞧着也是个是非分明的,怎的就那么讨厌明媛?
时眠从被窝钻出头来,凑到笪御的耳边嗅了嗅:“玉姐姐,你好香啊!”
笪御手脚僵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像个死鱼。
晚膳过后,时眠突然说她还想和笪御一起是睡,她说她喜欢两个人一个被窝。
从小就一个人睡的时眠,现在被窝里多一个人的感觉很奇妙,又兴许身旁的是笪御,晚上睡觉都觉得踏实了几分。
她有些眷恋身旁的温度。
于是笪御就被威胁了。
时庭深走后没多久,他和前一天晚上一样,翻进了时眠的房间。
耳边是时眠灼热的呼吸,笪御耳朵通红,结结巴巴的回道:“你、你更更更香。”
时眠被逗笑了:“哈哈哈……我们是在比谁香谁臭吗?”
被窝里,笪御的手悄咪咪的按上胸膛,感受了一下里面不安分的心脏,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
跳跳跳!有什么好跳的!
然而他眼睛睁的大大的,像鱼眼一样眨不眨:“不、不是,你、你最香。”
时眠:“噗……”
时眠觉得有趣,她一个翻身给笪御来了个床咚。
笪御视线里突然冒出一张红润的鹅蛋小脸,瞬间两眼发直,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张口尖叫:“你下去!”
“就不下!”时眠无赖道,“我要抱着玉姐姐睡觉觉!”
说着时眠就趴在笪御的胸膛上蹭了蹭。
恩?时眠的动作一顿。
玉姐姐的胸塌了?!
时眠还从来没见过会塌的胸,惊恐的脱口而出:“玉姐姐,你的胸、胸怎么塌下去了?”
笪御:“!!!”
时!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