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中仿佛更加安静了。
崔明媛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
下一刻肩膀剧痛,人晕了。
“嘎吱——”
对面的房门被推开,时庭深从里面信步走出。黑色的靴子停留在崔明媛的脸庞,他蹲下,指腹捏起她的下巴,极尽温柔的说道:“可惜了,怎么想不开给我下药呢?”
松开手:“将药喂给她。”
全菊一惊:“主子!”
时庭深挑眉:“恩?”
全菊浑身僵住。
她麻木的从怀中掏出崔明媛让她买的春.药,沏了一杯水,给地上的女子灌了进去。
“呵……”时庭深轻笑,他走到门口:“你看着些,莫要让旁人惊扰了他们的好事。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崔姑娘兴风作浪呢。”
时庭深走了之后,全菊立即跪下,食指扣进她的喉咙里,企图让崔明媛将水吐出来。
崔明媛干呕了两声,迷蒙的睁开双眼,眼角都是春意。
全菊心如死灰。
一定要走到那一步吗?
“将她给我。”
全菊瞳孔一缩。
床上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床,就站在两人身边。
全菊:“你没晕!”
男子不语,他弯腰准备将崔明媛接过,突然银光乍现,全菊掏出匕首向那人攻去。
匕首划破虚空,男子轻而易举的打掉她的刀子,不经意间抱过崔明媛,他挑眉:“你要杀我?”
全菊咬牙。
她千挑万选,竟然给姑娘选了一个如此危险的人!
怀中的女子白皙的双臂攀上他的肩膀,口吐香兰,秀气的鼻子轻轻触碰他的脸颊,男人面无表情的按住她,嘲笑道:“这么浪?”
全菊被激怒:“你放开她!”
说着再次抬起刀子就要向他攻去。
男子:“不是你选的我吗?”
全菊顿住。
“呵呵……”男子轻笑,“我不会负她。如此,我和她两清。”
全菊眼底忽明忽暗,良久过后:“你带她走。”
崔明媛的药劲已经发作,千金阁的药无药可解,她像条柔软的蛇攀上男子的身体,男子轻皱眉头,抬手想给她点穴,想了一下又作罢。
临走前,他忽然转头:“时庭深……是千金阁的阁主?”
全菊大惊失色,她方才露了武功,下意识用了千金阁的暗杀招数!
“那就是喽。”
男人低头轻啄了一下女人的脸颊。
眼中划过一抹危险。
全菊手脚发软,倒在地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自知无法违抗主子,只能从旁下手。
传闻左相为人温润,足智多谋,又犹如菩萨一般心地善良。
最重要一点,左相曾名狼丫。
十几多年前庄朝和大渝刚打完仗的时候,流民涌进宣阳,姑娘年幼心善,在路上救了一个唤作狼丫的孩子,当时还收留了他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姑娘还是一个天生无暇的孩子。
全菊想,他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东窗事发之后,这人必须要娶姑娘为妻,姑娘从此便可以脱离主子的摆弄。
若是此人不念旧恩,当场杀了也行。
可是这人,她竟完全看不透!
她将姑娘亲手送进了虎狼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