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过后,崔明媛晕死过去。时眠才起身:“段姨,你可以动手了。”
段姨探了探崔明媛的脉搏,然后拽住她的腰带。
“等等。”
段姨回首看她,时眠的目光落在崔明媛一无所觉的脸上,她闭上眼:“她醒来之后会发现自己被人检查过了吗?”
段姨看了时眠一眼:“不会。”
时眠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你继续吧。”
今日的阳光格外的好,崔明媛院中有个小荷塘,荷塘中的莲花已经盛放,有二三个蜻蜓停在小荷尖尖上。
岁月静好。
“嘎吱——”
门开了之后,率先走出就是时眠,随后是段姨。
许儿在门口等着,旁边是被五花大绑的成梓,她上前,时眠朝她微微点头,明白后许儿解开了成梓的绳子。
“呸呸!”
成梓将嘴里的布吐了出来,狠狠瞪了她们一眼,赶紧进屋查看崔明媛。
青竹刚帮崔明媛探完脉,身后被人呼噜一把扯过,她眉眼一横:“你干嘛!”
成梓探了探崔明媛的鼻息,感觉她呼吸平稳后才转身叉腰质问道:“我才要问你们,你们到底要干嘛!”
“哼哼!”青竹看她一副欠揍的模样,忍者揍人的欲望,“你管我们!”
“你!”
“你什么你!你作为她的唯一的婢女,难道不知道她已经有孕了吗?”
成梓晴天霹雳!
“什、什么?!”
青竹不耐烦的重复道:“我说,她已经有孕快一月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看自己主子的,她现在再不好好养着,要不了多久,这孩子就没了。”
成梓呆呆的问:“那怎么办?”
青竹:“你……”
“青竹。”
“诶!”青竹回头应道,外面之桃看她许久没有出来,叫道。
她犹豫了一下:“你等我一下。”
成梓:“哦哦哦。”
青竹有些忐忑,她知道时眠和崔明媛两人势同水火,可是作为一位大夫,她的操守告诉她现在不能走,好歹要等她和成梓交代清楚了才能离开。
时眠淡淡道:“恩,你去吧,我们在外面等你。”
青竹惊喜:“多谢姑娘!”
崔夫人双手恭送着将时眠这位祖宗送出了府,段姨抬头望了望刺眼的太阳,突然问她:“你不是和她有仇?”
时眠平静道:“稚子无辜。”
段姨一怔,轻笑一声。
许儿愣愣的看着时眠的背影,她突然发觉,姑娘真的已经不一样了。现在的姑娘,耀眼的宛如当初的夫人。
她的眼眶有些酸涩,心中熨烫。
夫人,您看到了吗?
您的姑娘长大了。
许儿是不是可以将一切告诉她了,我们都应该相信姑娘,是吗?
马蹄声“哒哒哒”的在街道上飘过,路旁的铺子一间一间的划过,前面就是凉安最大的鸿德楼。
风撩起帘子,时眠朝外看去,瞳孔一缩。
时庭深站在鸿德楼的二楼,眼眉弯弯的看着底下人声鼎沸的街道。
凉凉的视线刮过时眠的马车,他忽然勾唇。
明明是谦谦温润的笑意,时眠却在那一刻却仿佛坠入了腊月里的寒潭。
冰冷刺骨。
她忽然想明白了。
时而她总是有种不对劲的地方,像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是哥哥。
因为上一世崔明媛如同诅咒般的话,她几乎下意识的避开时庭深,遇事的时候也将他抛至脑后。
可是,哥哥真的喜欢她吗?
起先是蔓枝,后来是全菊,最后又是良直。
他们都有共同的主子。
时眠十指拢在袖中紧紧相握,手背泛白。
诸承煜没有找到全菊,忠武侯府中干干净净的,于是她让诸承煜回来了,并对丘姬的话保持深度怀疑。
所以今日她才直接上门找上崔明媛。
不是完璧之身本不能证明什么,巧就巧在她怀孕了,孕期往前推,正好是游湖那日。
回到忠武侯府,时眠坐立难安:“诸承煜。”
院门插上了,诸承煜便没蹲在梁上,他这几日一直抱着根木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听见时眠叫他,连忙将木头藏在了身后:“干啥?”
“你再去找找全菊,掘地三尺的那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