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默:“……哦。”
笪御松开手,碎瓷片叮铃散了一桌子,他张开手掌,露出数道划痕,看着有些吓人,他平静道:“你帮我包扎一下。”
时眠撇开头,那伤口看的她有些眩晕,她朝外喊道:“青竹!”
青竹闻声进来,偷偷看了笪御一眼才望向时眠:“姑娘。”
时眠:“你帮毒老看看伤口。”
青竹:“是。”
青竹缩着脖子迈着小碎步上前,刚想捧起笪御的手,被他一避。青竹抬头,看见笪御崩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吓得赶紧缩回了手。
时眠纳闷的看着他们,笪御的手还在流血,口子有些深,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时间久了,血水混着瓷片渣渣凝固在伤口上。
笪御的手又往前伸了伸,就差伸到时眠眼皮子底下了,他说:“你帮我。”
时眠往后坐了坐:“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请自重。”
笪御:“……”
天道轮回,这句话终于报应在他自己身上了。
青竹此时恨不得找个缝钻了!
心中疯狂咆哮,为什么每次这种场面她偏偏都在场!
气氛凝滞了一瞬,笪御固执道:“你帮我!”
若是搁以前,眠儿定会心疼的!不用他说,眠儿就会上前细心帮他清理伤口!
时眠气急:“你有……”病啊!
好在她及时住了嘴,她拂袖站起来:“毒老医毒双绝,相信这点小伤难不倒您,时眠先行告辞。”
门外艳阳高照,屋中却寒意肆虐。
青竹咬牙:“主子,您的伤……”
笪御轻飘飘看了她一眼,青竹立马没声了。
良久过后:“你去吧,我自己处理。”
青竹大松一口气:“是,青竹告退。”
今日时眠给宫中淑妃下了拜帖,第二日一早她便乘上马车朝皇宫驶去。
到宫门口的时候,时南昌他们还未下朝。时眠下了车,递上拜帖,宫人便领着她一行人去了淑妃的未央宫。
淑妃把玩着手中的信件,眼底意味不明。
“娘娘,时姑娘到了。”
淑妃:“宣。”
因为今日进宫,时眠难得整理了一番,整个人看起来气色红润,容光焕发。她进了殿中,朝淑妃行了个礼:“娘娘万福。”
淑妃摆摆手:“起吧,坐这来。”
时眠凑近她坐下,两人唠起了家常。
你一句我一句的来往了许久,淑妃心下佩服,小小年纪便如此沉得住气,比她当年还要强上不少,心中对时眠又多了一分喜欢。
时眠收敛了笑意:“娘娘,今日进宫是为崔姐姐的事,可否屏退左右?”
淑妃抬眉示意,古嬷嬷带着人下去了。
许儿和青竹也知趣的退下,待殿中无人,时眠才缓缓开口:“娘娘,你可知崔姐姐她……有孕了。”
“什么!”淑妃大惊失色,当即站起了身。
时眠心道果然,她那日见丘姬做派便猜测他肯定将此事瞒的死死的,现在眼下崔明媛怀孕,她特定等了两日,左相还是毫无动静。
无论左相在想什么,此事都是时眠与淑妃谈判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