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娘娘,想必您在崔姐姐身边放了人,但是最近可有收到消息?”
淑妃还未从崔明媛有孕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再次听见她的问题才恍然发觉,崔府的婢女已经许久没有给她回个有用的消息了。
她不由得戚眉:“时丫头知道些什么?”
时眠淡淡的说:“娘娘,我与您做个交易,如何?”
淑妃坐回榻上,殿门口的午阳肆意的爬进来,落了一地的金光,她笑道:“丫头想与本宫交易什么?”
时眠浅浅的笑起来:“以消息换消息,娘娘不会亏的。”
淑妃弹了弹自己的蔻丹,轻吹一口:“你想知道什么?”
“良妃,我要良妃所有的信息。”
淑妃敛着眉眼,微微一怔,不动声色:“你查她作甚?”
时眠浅笑不语。
“无趣。”淑妃淡淡道,她身子一歪,用手掌撑着脑袋,“好,本宫答应你。”
日头渐渐升高,走出宫门的时眠回头望了眼宏伟的宫门。她抬头,头顶的红日奋力燃烧,她努力睁大眼睛,阳光刺眼,不多时她的眼睛被刺的泛起水光。
“时姑娘?”
时眠一滞,她回首。
前方的女子身形窈窕,乌发在风中微荡,伸长的脖颈在阳光下白到发光。她回首的那一瞬间,小脸宛如皎月,眸光水润闪烁,像个稚嫩懵懂的仙子。
长孙君荣呆呆的望着她,一时失了语言。
半晌这人也没说话,还如此无礼的盯着她看。时眠心中不悦,她不由的后退一步,许儿和青竹见状一左一右的伴在一旁。
时眠冷着脸:“回府。”
青竹警惕的瞅了长孙君荣一眼,听见时眠这句话,恨不得立刻将时眠抬进马车里。
“等、等一下。”长孙君荣回神,“时姑娘,今日风和日丽,马场有马术表演,不若一起去瞧瞧?”
说这话的时候,长孙君荣不由自主的打了两个结巴,加上他面上明显流露的期待,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青竹浑身紧绷,像个炸毛的小猫死死盯着长孙君荣,就怕时眠答应了。
时眠心思细腻敏感,她自然也感觉到了长孙君荣的不对劲,想到方才淑妃所言,长孙君荣又是良妃所出,心里起了一丝抵触:“不了,五皇子自便,时眠告辞。”
时眠说完便要上车,长孙君荣面生焦急:“等等!”
情急之下他伸手想拉住时眠,下一刻手背一痛:“嘶——什么人!”
长孙君荣当场跳脚,他朝四周望去,周围宫墙环绕,远处的街坊也因为靠近皇宫格外冷清。
没人。
时眠一愣,她突然想起在宣阳菊园的时候,好似也有过这一幕,她本欲上车离去,突然改了注意。
“五皇子怎么了?”时眠关心的问。
长孙君的手背肿起一个圆形的包,不过几息已经青紫,隐隐渗着血丝。忽然被时眠关心,他难掩激动,说话语无伦次的:“无碍,无碍……”
时眠眼里金光一闪:“许儿,将你帕子给我。”
许儿递上帕子,时眠接过:“五皇子,这个给你,你还是包扎一下吧?”
“好好好!”长孙君荣欣喜,他现在反倒十分感谢在暗处的小贼,极其感谢。
时眠浅笑告别。
马车渐行渐远,时眠坐在马车中有些紧张。
她攥着帕子,时不时望一眼门帘,又望一眼窗帘,片刻的时间看了不下几十次,忽然马车一顿,停了下来,时眠眼中灵光乍现。
外面有细碎的说话声,街上人声鼎沸,时眠听不太清在说什么。没多久,帘子撩起,来人身形修长,墨色长袍和无花面具给他增添了一丝冷酷。
时眠眼中星星灭了。
不是姐姐。
她的情绪实在太过明显,帘外的笪御看的清清楚楚,他心中瞬间变得沉甸甸的。
眠儿,你在等谁?
许儿不悦道:“毒老,您切不可进去。”
街上这么些人,青天白日的,若是姑娘的马车上进了一个大男人,回头不知道怎么传呢!
笪御没理许儿,对车夫道:“你下去。”
车夫:“???”
车夫不认识笪御,见这人上来就要抢他饭碗,危机感顿起:“公子,你这么做就不厚道了,你也不问问姑娘愿意让你行马吗?”
笪御看向时眠。
时眠还沉浸在“那不是姐姐”的情绪里,声音有些恹恹的:“毒老您是客人,行马这种事还是交给大爷吧,您要是愿意便坐在他旁边,我们载您一程。”
笪御:“……哼!”
“刷”的一下,笪御将帘子放下,就在众人以为他要离去的时候,他一屁股坐在的大爷身边:“走。”
青竹:“……”
这,这真的是她主子吗?
没眼看啊!
时眠下车的时候,笪御已经不见了,她也懒得问,径直回了院子。经过花园的时候,碰上了准备出府的时庭深。
时眠抿了抿唇:“哥哥。”
时庭依旧温润的笑笑:“听说你今日进宫了,进宫做什么?”
“淑妃娘娘新得了一个发钗,让我进宫帮她瞧瞧。”
“怎么不叫崔姑娘去,你何时与淑妃这么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