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行人纷纷望了过来,花芜姬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凌九,“大家都在看呢,九郎还是放妾身下来吧。”
“随他们看,咱们走咱们的。”凌九说完,忽然停了下来,他微微睁大了眼睛,目光里透露出几分无措和惊奇。
花芜姬不解地迎上他的目光,还没开口询问,就听他红了脸,十分腼腆地嗫语“我是不是应该背你来着”
“”
花芜姬用袖子掩着唇,半晌噗嗤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凌九愈加不安了。
“没什么。”花芜姬摇摇头,“妾身休息够了,我们快些赶路吧。”
虽然木讷,但是傻气里面也透露着点可爱。花芜姬心下一动,就保持着牵着凌九衣角的姿势,继续朝前走去。
凌九感觉自己被笑话了,于是一声不吭,默默前行。
两人无言地相伴到了房牙处,前面有两个要卖房回老家过年的人在和房牙说话,凌九就领着花芜姬站在他们后面,见旁边的小几上放着茶壶和茶杯,他念着花芜姬气喘吁吁的模样,便低头问了她一句,“喝水吗”
花芜姬本不想喝这不知道被谁喝过的杯子,但是她看着凌九的耳朵,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点头,“劳烦九郎了。”
凌九倒了水给她,两人坐在等候的座位上,一个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一个捧着杯子小口啜饮。
咕
茶水流进喉管,发出了细微的声响。花芜姬渴了一路,喝得又猛又急,憋着气喝完一杯后,她急促地换了口气。
凌九顿时坐不住了,他听见姑娘饮水之后的那声浅浅的吐气,感觉那气直接呼在了自己耳窝里,又甜又软,带着淡淡的满足幸福感,让他都隐约尝到了饱饮甘泉的清甜滋味。
凌九不动声色地瞥向了花芜姬。花芜姬刚刚喝完水,正准备放杯子,对上了凌九的视线,她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后弯眸一笑,拎上了茶壶的握把,“九郎也要喝水吗”
“不用了你喝、你喝。”凌九诚心拒绝。
刚才的那声饮完水后的短叹,他还想再听几遍。
可惜花芜姬喝完就放下了,直到轮到他们了花芜姬都没有再喝水。
凌九盘算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再给她灌点水。
两人见了房牙,花芜姬至始至终柔顺地跟在凌九身后,一言不发。凌九并不清楚绥城的具体房价,但是靠近京城,街道看起来熙攘热闹,想来是不低的。
这房子他也不会住,以后都是花芜姬一个人的,他不知道花芜姬的预期价位是什么水平。凌九思虑过后,选择装傻充愣。
他对着房牙道,“我一个粗人,之前也没来过绥城,你只管问我娘子就是。”
娘子
花芜姬错愕地睁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凌九,从没想过他竟然会在外面管自己叫娘子。她震惊完之后回神,没被遮住的半张脸红得通透,连眼睛都羞得抬不起来了。
房牙看出了点门道,于是朝花芜姬问道,“不知夫人想要买什么样的宅子”
花芜姬被一声娘子一声夫人冲得头晕脑胀,羞怯地往凌九身边移了半步,“离宛浩茶园近一些的,越舒适宽敞越好。”
凌九低头看她,戏班子唱戏向来是游走不定,她说离宛浩近一些,难道是为了方便自己少走些路
房牙皱着眉啧了一声,翻看着手上的簿子,“那里的宅子自然都是宽敞舒适的,只是价格不低啊。”
宛浩茶园是绥城的第一茶园,它集聚了文人墨客、富豪乡绅以及各样富余的人家,周边街道也相应地繁华热闹。这样的地段上的房子,价格实在不低。
花芜姬似是被他这句话唬到了,担忧地问,“那要多少钱”
“您看,这一间上下两层,没有院子也要七百两纹银,旁的若是带上院子,价格都在八九百之间。”
花芜姬听完,这才抚着胸口松了口气。“若是两三千两,能买到什么样的房子”
“两三千两”房牙眼睛一亮,“那就好说了,两三千就是李掌柜那套院子都能买下。”
凌九眼睫微颤,他还来不及阻拦,就听身后的姑娘好奇地问道,“谁是李掌柜他的院子很好吗”
房牙听她这么问,眼里闪过道精光。李家钱庄的李掌柜被人杀了,这事闹得绥城沸沸扬扬,他的夫人不敢再住那间院子,急着把它变卖换成银两回娘家。
因是不明不白死了人的凶宅,原本能卖出六七千两的价格也被一再地往下压。
方才这个男人说了,他是头一回来绥城,这姑娘的口音听起来也不像绥城人。若是能骗得他们买下了那间宅院,那可真是大功一件。
思及此,房牙笑眯眯地说道,“那当然,那可是咱们绥城首富的房子,他现在急着脱手,才降价卖到两千两。不是我吹夸,那间院子是请了苏州名师建的,就是说是小型的大观园都不为过呀。夫人您一看,保准舍不得走了,咱们知县都在里面住过呢。”
花芜姬被哄得一愣一愣的,迷迷糊糊地顺势开口问,“那我们能去看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花芜姬没有男人能不爱傻白甜,连我都爱。你再不上我,我就自己上了自己,说到做到。
改变下一成不变的无聊日子,今天提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