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面带威仪地提醒“忘川,我是你师父。”
沈忘川不为所动,他沉着眸色说道“师父再亲,也亲不过爱侣。我想和姐姐,更亲近些”
她身形一闪,从他的手下脱身。
他早知道,她不会乖乖地就范,她若是不这般冷若冰霜,而是轻易地为他宽衣解带,那她就不是他的师父姐姐了。
他既有防备,哪里容得她逃脱他反手去抓,师徒二人终归还是到了动起手来的这一天。
沈忘川虽说是云非一手教出来的,但是论打架,她不是他的对手。他的魔功根基源于屠百川,走的是霸气威猛的路子,为了对付绯墨,云非又从他小时候就着意于提升他的武力值。
因此,师徒二人打起来一刚一柔,一似猛虎下山,一似惊鸿现身。不一会儿,云非被他制住,摁在床上。
她看着他的眼睛,问“这样轻薄自己的师父,怕不怕遭天谴还有,你若惹怒了我,怕不怕我从此与你决裂,不帮你破解番金阵”
他少年时,心中贪恋师父,常常怀疑自己会遭天谴。可是后来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他胆子也就大了。他也很清楚,自己大业未成,绯墨还没死,他离不开师父的鼎力相助。
如果没有她,他一个人前途未卜。不是不怕的,只是烈火烧心,且顾眼下。
他压着她,禁锢着她的手腕,心中有满满的侵占欲,和抑制不住的肖想。“你要恼便恼罢,我心中爱慕姐姐,已非一日两日。我就是忍不住想要轻薄你,你若答应,日后你我共主天下。你就算不答应,今晚也是放不过你的。”
她仍睁着乌黑的瞳眸看着他,眸中含了雾气,像望不见底的渺渺烟波。好一会儿,她似心软了,幽幽叹口气,轻言细语温存地唤他一声“忘川。”
那声音颤巍巍、娇滴滴的,让他骤然想起那日梦里,身下的人儿莺啼婉转,叫得人心魂不在,只想连命都给她。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一边嗅着她的气息,一边迫不及待地吻落下来。他感觉到,在他卖力的攻势之下,她也鼻息微乱,轻喘连连。他更是兴奋起来,想她原来也不是那般冷若冰霜,她对他,还是有感觉的。
他紧紧地抱着她,又是欢喜又是怜惜,极尽缠绵不知云里雾里。直到大汗淋漓,他几乎为之疯狂,他才恍惚中觉得不对劲。
今晚的师父姐姐顺从得太不像她自己了,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声耳语,仿佛都是按照他的心意来的。
太完美,往往就是最大的破绽。
沈忘川这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顺着事情往前想。她之前对他深夜到来是反感的,对他的举动也是反抗的,可她后来问过他怕不怕,在他执迷不悟的时候,她突然就改变了态度,这转变来得太突兀了。
他到底也曾在她身边待过那么些年,她虽从小待他亲和,可他是知道她的能耐的。她虽然不擅长打架,却是个能与绯墨比肩的女魔头。
沈忘川蓦然惊出一身冷汗是幻境,她的幻境之术天下无双,在她对他设下幻境的时候,是否也曾起过杀心
所有旖旎的心思顿时散了个干净,他放开身下如罂粟花美丽迷人的女子,集中心神念起破解幻境的咒语。
云非当年曾经教过他一些破解的法子,他如今的功力也足够。值得他庆幸的是,她没有将幻境设成死局,她给他留下了出口。
她到底没有想让他死在幻境里,留下一线生机,她在等他迷途知返,自救出来。
半晌,仿佛是云开雾散,窗外月朗星稀。
床上衣不蔽体的女子不见了,方才的风情万种、柔情蜜意像是梦过无痕。
一室清静。沈忘川出了幻境,云非早已离开。
她给他留了出路,也给他留了面子,或者,她是给自己留一些余地,她不喜欢沈忘川,也不想看着他在幻境中迷乱出丑。
他一腔懊恼地回了自己的屋子,说不出是郁闷还是不甘。他如今连绯墨都打败了,本以为天下都是他的,可他还是折在她的手里。
他觉得自己手可摘星辰,却独独得不到她。
后来,师徒俩见了面,云非看起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教寒夏破阵,给他做好吃的食物。
至于沈忘川,那是她这个世界的任务,她必须帮着他最后打败绯墨。而师徒间的情分,他顾念更好,不念也罢,云非从来就是个冷情的人,她只对善待她的人好。
这天,云非带了寒夏在后山练功,她模拟了一个小小的番金阵,给他讲解如何应对各处法门。阿锦和小鱼精们也跟着看热闹,寒夏在学,他们也在旁边学,还有的吵着要陪寒夏一道去破阵。
云非想着,彼此有个照应也好,于是并不阻拦,鱼精们谁练得好,日后就陪着寒夏一起去。
练习起来,她很严苛,现在严一些,是为了不让他们在真正的番金阵里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