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软甲脱下来,她感受到了属于屠百川的功力气息,让她一时沉沦,没舍得马上杀他,而是与他春风一度。
那是一场让两个人都极尽贪恋的欢情,只可惜,他们爱的并不是彼此,而是都将对方当作了别的人。
“该说的都说完了,死,也可以死得明白了。”绯墨用傲视天下的眼神扫过云非和沈忘川,“你们可以一起上,我不介意。”
话音一落,杀伐已至。这三人一齐动起手来,直搅得天昏地暗,风云变色。
虽说是两个打一个,可是云非很清楚,今天并非决一死战的良机。沈忘川受了伤,并且身上没有软甲护体,她自己若干年来与绯墨交手,一次都没打赢过。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拼杀若是持续下去,时间一长,云非和沈忘川的灵力会消耗殆尽。可绯墨不会,她把番金阵引来的天地灵气源源不断地吸取过来,永远不会力竭。
趁着绯墨的注意力一时落在沈忘川的身上,云非总算找到个机会,使了个障眼法,带着他飞快脱身,远离了枯叶谷。
云非早知道绯墨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只是不曾想,多年筹划今日一交上手,师徒俩竟是逃回了沉香坞。
她倒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没什么想不开。至少,第一回合下来,谁也没杀得了谁,绯墨损兵折将,沈忘川受了伤,大致算个平局。
再次交锋之前,得比速度。看看是绯墨先找到沈忘川的藏身之处,还是云非先想出番金阵的全部破解之法。
天边,风起云涌,山雨欲来。
接下来,她一连数日忙于训练寒夏破阵,而沈忘川终日里闭门不出。
他除了养伤,更多的是觉得没脸见人。他之前自信满满,以为打跑了绯墨,结果让对方有机可乘,反杀一局。他自认强大,天下无敌,最终却是被云非救回来的。
从小到大,他被云非照顾的时候很多,在她面前出丑也不是一次两次,可那时的丑事现在想想是幸福的。如今他轻薄师父不成,跑去寻花问柳,在床上被人追杀,衣不蔽体地逃跑。这别说是个想做尊主的人,就是一般男人也丢不起这颜面。
他不愿见人,云非也不去招惹他。
晚间,她想起去看看寒夏。他这一世实在可怜,傻乎乎的不会照顾自己,遇上沈忘川心情不好,还要拿出“主人”的身份冲他撒气。这几日急于破阵,他累得够呛。
她去的时候,寒夏竟然早早地躺在床上,手感极佳的两边脸蛋都是通红。他看着她进来,目光有些茫然。
云非觉得不对,她走到床边来,试了试他的额头,问“这是哪里不舒服”
他睁着双清澈纯净的眼睛说“不知道。”
以他的修为,生病是不可能的,云非担心的是,可别急于求成,练功岔了气,或是伤着自己还不知道。
她上前去掀他被子“让姐姐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起初护着被子不撒手,后来松了,她看了看他身上,除了顽强地竖着旗,别的哪里都正常。
“”云非微红了脸,见他一脸无辜的模样,硬着头皮问道“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或是看了听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他想了想,老实地回答“这几日练完功,都看见主人在厨房里煮了药,味道很特别,所以每日偷喝了一点。”
她听完,看着他红扑扑的脸,不厚道地想笑。
沈忘川那日箭在弦上遭遇刺杀,先是惊着了,后来绯墨攻势凶猛,擦着就伤。云非当时不曾多想。后来,他一个人在房中关了几日出来,召见了几个枯叶谷结识的亲信,也不知道弄来些什么药,日日吃着。
照说以他的功力,胸前的伤口是不用药便可自愈的。因此云非好奇,有天她无意看见倒掉的药渣,便查看了一下,这才知道他除了皮外伤,还有点别的小问题。这药,基本是补药。
寒夏偷喝了几天,起初没啥感觉,今天感觉明显了,这会儿憋得难受,看着又是傻气又是可爱。
他这智商,只知道自从来了沉香坞,好吃的东西有许多,可算花样百出。他哪里想得到,食物也分很多类,有的不能随便乱吃。
他生在水牢里,自娘死了,他每日可见的活物只有囚犯、看守和水里偶尔可见的鱼。长了这么大,他竟是单纯到连个纾解的法子也不会。
他可怜巴巴地问云非“姐姐,我刚才流鼻血了,我是不是快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完结本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