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蝙蝠侠站在哥谭的高处,脚下是繁忙的哥谭街道，车辆流窜,人影摇曳

而萨莫垫着脚蹲在蝙蝠侠脚边往下看，头发高高束起，带着一副黑色的眼罩和皮质手套。霓虹灯和从暗云中偶尔逃窜出来的月光在她身上跳动。

“来都来了，还能回去不成？”

“没人说过不行。”

萨莫回头瞧了他一眼,那人隐在黑暗中，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她瞧见那漂亮的下颚线条在昏暗中扭过去,微微低下。

“带着一个外行很麻烦。”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萨莫却听得笑起来。

“你就是总这样，杰森和迪克格雷森才会跟你闹别扭。”

布鲁斯没搭话。萨莫收起笑容,沉声道：“让我看看吧,布鲁斯。”

让我看看，我的哥哥、我的弟弟究竟都在做什么？

让我看看哥谭现在的模样。

让我看看孕育出我们的哥谭的模样吧。

混乱肮脏的街道,皮鞋溅起污水，低着头、带着帽子和墨镜的人们举着伞匆匆走过,带着不能被暴露在光下的秘密走入更加昏暗的房间。

交易进行到一半，他们最害怕的人终于还是出现了。

蝙蝠侠从天而降，跟着天顶的碎玻璃一起降临在他们身旁。

一部分人——通常是有头有脸得人物惊慌失措跳起来就要逃跑，而剩下的没名没姓的小人物则更加勇敢一点,拿起手边的武器,试图狙击哥谭的传闻的这个怪物。

举起枪的人们发现今夜蝙蝠侠没带他的小男孩,与而代之得是一个女人,看起来也不像蝙蝠女。不管怎么样,女人总比可怕的蝙蝠侠好对付吧——十秒之前，他们是这样想的。

十秒后，他们什么都没想，也想不了了，因为他们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你下手太重了！”在揍人的间隙蝙蝠侠朝萨莫喊，“控制你的力气。”

萨莫唔了一声，试着减小了一点力气。

嘭——一个男人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右腿扭曲着。

她咋舌。

“你是怎么控制揍晕一个人而不把他打残的？”萨莫真心求问。她之前要么不打架，一打就是冲着把人打残打死去的。xanx能活下来纯属耐揍。更别提她身体里多出了一些不属于她的力量后，她就有点拿不准自己现在到底有多大力气了。

“……多练习。”

“哦……”萨莫的目光回到了那群瑟瑟发抖的倒霉蛋身上。

带萨莫比带杰森还费心费力，她心里憋着气，下手比杰森黑多了。蝙蝠侠的威严对她还不好使，他只能期望着萨莫自己掂量着，别搞出人命来。

接连几天，萨莫都一直跟着蝙蝠侠行动，她展现了和布鲁斯惊人的相像——在不睡觉方面。

杰森眼眶黝青，睡眼惺忪地瞧着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却精神抖擞的萨莫，愤愤不平地大喊：“你怎么做到的？！”

“e，家族遗传？”

“太不公平了！”

萨莫微笑着糊了一把男孩的头发，让他赶紧回去写作业。

“嗯，日本文化史研究？这个我熟啊，来问我，保准你拿a。”

“算了吧。”杰森拍开她的手，“你上次都把泉镜花说成是女的了，我还信了。”

“就，就那一次，走过的世界太多了，记混了。”

“我还是自己写吧。”

萨莫还想为自己争辩一下，但杰森看见布鲁斯走过来，赌气扭头跑开了。

萨莫冷嘲地看着老父亲装作无所谓地走过来。

“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让他再跟你出去？”

“等他能控制住自己。”

“这可不公平，蝙蝠侠。”

“我没看出来。”

“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你还让我跟你去打下手呢。”

“你也不该去。”

“但你还是让我去了。”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道：“你是一个大人，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杰森他还是一个迷茫的孩子。”

“那你就错了，布鲁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而会对大街上见过一面的精神病怀有善意的孩子，你可以对他更放心一点。”

布鲁斯瞧着她，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溺爱孩子？”

萨莫莫名其妙：“我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