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跟我抱怨你又偷偷给杰森买零食。”
“小孩爱吃嘛……”
“我六岁的掉了第一颗蛀牙,就是被你喂出来的。”
“额……反正也到换牙的年纪了……”
“现在我还有颗蛀牙呢。”
萨莫缩着身子地跑了。
夜巡时蝙蝠侠有一多半的心思全都花在盯着萨莫,及时阻止她下黑手上了。
他们在哥谭北边转了一圈,刚准备进入中部时,萨莫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拍了拍蝙蝠车驾驶座上的布鲁斯。
“嗨,布——唔,蝙蝠侠,那个是谜语人吧?”
蝙蝠侠张望了一眼,点头。
蝙蝠侠在车里等了十分钟,刚准备玩票大的谜语人被萨莫绑回了蝙蝠车里。他鼻青脸肿地坐在后座,捂着鼻子,阻止着鼻血留下来。
“哦呀,好久不见啊,萨莫,很高兴看见你没怎么变——嘶,力气还是这么大。”因为摁着鼻子,爱德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滑稽。
“好久不见,你到是变了不少,爱德华。”萨莫斜眼看着他。
爱德华的视线在萨莫和蝙蝠侠之间转了一圈,眼中闪过感兴趣的光。
“你怎么会和蝙蝠侠在一起?——等等,别说,让我猜猜。”
爱德华摁着脑袋闭着眼“嗯”了一会,语气飞快地说:“please,别告诉我你也要加入蝙蝠一家,白天当总裁夜里出来揍人,唔,好像跟你原来的生活也差不多?”
“不,我才没那么多闲工夫。”萨莫拉着他的领带,把他狼狈的头颅拉到自己眼前,眯着眼瞧着他。
“听着爱德华,我要你把我死后亚瑟做了什么告诉我,完完整整的,一字不落地,不管多小的一件事全都要告诉我——就像你原来做的那样。”
飞驰的蝙蝠车在南部的一家荒凉的公墓前停下。柏树安安静静站在雾气中,晃动的树影打在歪歪斜斜的墓碑上,破败的蜘蛛网到处都是,潮湿的泥土里满是死亡的味道,倒下、的十字架和夜里的风声助长了不详的意味。
阿福查到的资料表示,这片墓区早就荒废了,有家人照拂的早就都把人迁走了,没有就在在地下腐烂。这里确实也显露出一种很久没人打理的凄凉。
“确实是个藏尸首的好地方哈?”
萨莫讥讽地说。她对这地方不陌生,这就是她埋葬莉莉的地方。她迈过烂泥地,找到莉莉无字的墓碑,蹲下用手抚掉上面厚厚的灰尘。
萨莫朝布鲁斯借了把匕首,在石质的墓碑上刻下莉莉·奎泽尔的名字。
现在不用怕了,当初那些压在她们身上喘不过气的黑帮早就被亚瑟炸飞了。
“多讽刺啊。”她轻轻摸了摸莉莉的墓,起身走进墓区正中间仿照希腊神殿建造的陵墓。
远看就是一破败建筑的陵墓,近看却有不少机关,于是他们知道自己没有摸错地方。布鲁斯破解了机关,萨莫废了点蛮劲推开陵墓的大门。
陵墓里干干净净,地上只有薄薄一层灰。从灰尘的厚度上判断,最多一个月前这还来过人。
萨莫推开陵墓正中央的棺木。
一打开,一股子草木的香气就飘了出来,弥漫在空气中。
棕发的萨莫弗莱克浸泡于花海之中,安详地闭着眼,脸上没有死亡时的惊讶,只有一片安宁。她的双手在胸前相握,手持一束娇艳欲滴的百合。绽放着不合理生命的花在棺木中还有许多,玫瑰、蔷薇、郁金香、向日葵,兰花,各种季节的花朵都是最完美的绽放形态,漂浮着,插在她的头发里,放在衣服上,围着她,几乎将萨莫弗莱克淹没。
直面自己的尸体实在太奇怪了,萨莫俯视着另一个自己,强忍心中涌起的不适和微妙情绪,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死去十三年的女人皮肤却依旧柔软,除了没有温度呼吸和心跳,几乎就和睡着了一样。
蝙蝠侠将手伸过花海,将一捧绿色的水和几朵花一起捞起起来,绿色的水顺着黑皮质手套流下来。
“拉撒路之池。”
他将手中的花放回到棺木中。萨莫疑惑地望着他,希望他解释一下。
“拉撒路之池,不死之水,浸泡其中可以使人返老还童,起死回生。”
但显然对萨莫没有用,不然萨莫弗莱克就不会闭着眼躺在花海里了。
陵墓的角落有一张椅子,萨莫走过去坐下,从这个角度萨莫完全被棺木厚重的木板挡住,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嗅到那种友人的花香。紧挨着椅子的墙壁上有许多用指甲磨出来的粗糙痕迹。
她咬下手套,用手指抚摸着那些痕迹,一声不吭地直直看着前方。
蝙蝠侠背过身,有没有打扰她。
“这不对。”
隔了一会,萨莫忽然出声,她的声音好像还在梦游。
“这不对……我不该留下尸体的。”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我之前死过的两次。”萨莫咽了口唾沫,“都没有留下尸体。”
蝙蝠侠仔细地盯着她的眼睛,但萨莫的眼睛里除了迷茫什么都没有。
“说仔细一点。”
“呃,我记得也不太清楚了,但我看到了,我自己的身体里发出金光,然后身体变得透明,紧接着一片一片地消失了,没有留下尸体。”萨莫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了,“对,我瞧见了,没有留下尸体。”
蝙蝠侠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这的确是一个异象。他们把这件事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