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望着祁沉星的脸,突然有种想法:他真像吸人精气的男妖啊,每次接吻后都神清气爽、餍足从容,还莫名变得更好看了。
此时此刻,这只男妖正静静地伏在她肩头,乖顺地任由她的手指在发间穿行,背脊弯曲,竟有几分依附的意味。
祁沉星的手指原本搭在她的肩上,不知不觉慢慢地移到她的脖颈边,游移在衣领边缘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去碰唐依的脖颈。
距离太近了,唐依完全能感觉到他的任何细微动作,不由地觉得好笑。
——方才亲昵时他可不是这样。
亲都亲了。
现在反倒犹豫起来。
祁沉星的手指贴在她的动脉附近,指尖温度偏低,轻柔舒缓地磨蹭着她的肌肤。
唐依被他摸得有点痒,想退开,又不忍心,下意识想着现在拒绝他是件很伤人的事——天知道她为什么竟然会认为祁沉星很脆弱。
过了一会儿,唐依逐渐产生了些许昏昏欲睡的感觉,她终于意识到祁沉星的动作是带着考究的意味:先一点点试探她肌肤的敏感点,找到最合适的力道再触碰她,到了最后,连那份痒意都被掩盖下去,不会有分毫不适,惬意得直想睡觉。
唐依:“……”
他在干嘛呢?
哄我睡觉?
我怎么觉得他彷佛是养了只猫啊?
以唐依的迷茫理解不了祁沉星这等行为的用意,祁沉星习惯性的思维方式促使他不自觉地要去寻找一种,对唐依而言更为松快的方式,最好是让她喜爱,就像自己这般离不开她。
换言之,可以称其为——讨好。
唐依却很get不到,甚至在打起精神、驱散睡意后,问了一句:“你的手指怎么还是凉的?”
接吻的时候没注意。
这会儿都和她的脖颈接触好一会儿了,手指肌肤还是藏着冷意。
唐依说着话,抓住祁沉星的手腕,顺着摸到他整只手,好似在摸一块冷玉:“你很冷?是不是身体上出了什么问题?”
“经脉不畅罢了,没事。”
祁沉星被她抓着手,任由她动作,半点不反抗,抬眸见唐依神色严肃,眼睫扇了扇,改口道,“灵力滞涩,还需调养一段时间,这些时日手
脚偶有冰凉。你既取回了弱雪莲,我自然很快就会好起来,确实是没有什么大事,不必这样担心。”
唐依垂眸不语,握着他的手,摩挲着替他取暖。
祁沉星直起身子,打量她的表情:“你生气了?”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唐依嘀咕着,把他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也一并拢过来,小声比比,“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心疼和生气都分不清。”
祁沉星闻言,眉目如化春水:“佳人在侧,心神皆乱。”
哇这人。
他居然开始甜言蜜语攻击。
唐依不甘示弱,开始土味情话:“我以后不称呼你为‘你’,要说‘您’,你知道为什么吗(1)?”
祁沉星眨眨眼,道:“因为心上有你?”
唐依:“……”
她张了张嘴,虽败仍战:“这次我去孤诣山,到了以后才发现我忘带了什么,你知道是什么吗(2)?”
祁沉星双眸盈盈地望着她,略作思索:“忘带我了。”
唐依:“……”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什么?
聪明人原来还可以这样吗?!
唐依轻吸一口气,不信邪地打算再试。
祁沉星的手已经被她暖热,手腕翻转,反手便将唐依的两只手扣在了掌心:“糖糖劳累如此久,可想休息一会儿?”
唐依有点跟不上节奏,以为这个环节结束了,答道:“还好,你困了吗?”
祁沉星本人并不嗜睡,但药物作用加之身上的伤,他在唐依离开前时常陷入昏睡,给唐依留下了特殊的印象。
“不困。”
祁沉星专注无比地同她对视,“和糖糖在一处,就是我最惬意的休息时刻。”
唐依:“……”
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出手。
是在下输了。
第一届土味情话大赛,在唐依的惨败中壮烈收场。
唐依越想越觉得没道理:不可能啊,她为什么就这么输了?说好的穿越金手指呢?
——其实祁沉星根本就是穿越来的吧!
唐依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带着心中的不服开口发问:“师兄,你为什么能猜到我要说的话?”
祁沉星道:“这不难。”
唐依脸黑了。
祁沉星继续道:“我想如果我是你,会是怎么想的、会忘带了什么最
重要的,答案就很明显了。”
唐依脸一红,措手不及地略显胡言乱语:“你、你别擅自又开始一个新的回合,明明甜言蜜语比拼已经结束了。”
她居然被自己说出去的土味情话反击中了!
祁沉星摸摸她的脸,指尖掠过她颊边的绯红,眸色深深:“要睡一会儿么?”
唐依的脸明显更红了。
她惊愕地朝祁沉星投去不敢置信的一眼,好似在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祁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