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你休息一会儿。”
祁沉星轻笑,薄唇沾染艳色,轻抿着弯起,“我只在旁守着,绝不扰你。”
倒不是打扰的问题……
唐依没拒绝,她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过,确实是累了,借着一股高兴劲儿撑到现在,看见床她都快走不动道了。
这一觉睡得极好,唐依沾了枕头没多久就睡死过去,舒舒服服地睡到了黄昏时分,她迷蒙着眼醒来,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祁沉星就坐在床边一侧,手上还拿着一卷书。
唐依娴熟地使了术清理自己——在孤诣山半个月,她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
“醒了。”
祁沉星侧首看她,“睡得还好吗?”
唐依点头,抱着他的手臂顺势爬起来,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用力地多眨了两下:“你在看什么书?”
“医书。”祁沉星将书举高些,让唐依看清楚,一并将事情交代明白,“医圣心善,愿意指点我一二,我跟着学点皮毛。”
说起医书,在祁沉星受伤昏睡的前几天,唐依临时抱佛脚也看了不少,这会儿来了点兴致,凑过去仔细看了几行字,顿时沉默了:“你这……也叫做是皮毛?”
祁沉星讶异地问:“你看得懂?我记得你似乎不怎么接触医书。”
“你昏迷的时候随便看了几本。”
唐依轻描淡写地带过,还是纠结于祁沉星手上拿的这本医书难度,“我看的那才是真的皮毛,你这完全到看不懂的程度了!实话讲,你是不是在跟我玩谦虚?”
祁沉星望着她鲜活的神色,垂首在她唇上一触即走,才道:“于医圣而言,确实是皮毛。”
他声音更低:“我多学一些,以后不让你担心。”
唐依抓紧他的手指:“你有没有听过一
句话,医者不自医。”
“我以后尽量不受伤了。”
祁沉星侧身,将唐依抱到身前来,换成他微微弯下腰,与她依偎,“就算有不得已的情况,只要你还在,我一定不会死,你放心。”
唐依:“……你这话很难让人放心啊。”
她抬手轻拍了下祁沉星的手背:“底线是‘不会死’未免太草率了吧,这什么病娇发言,和你的风格不符了,你快点反省一下。”
祁沉星不动声色地问:“病娇是什么?又病态又娇气?”
唐依现在真信了祁沉星的智商确实优越,什么没听过的东西他也能猜出个□□不离十——这个“病”字不猜是生病,而是猜病态,这点唐依就很惊讶了。
“差不多。”
唐依没深入科普,错觉要把祁沉星带坏了,拽着他的手指玩,分散他的注意力,“我来找你的时候你也是在看医书吗?”
“不是,是炼器相关。”
祁沉星被她摸得有些难耐,只好多说一些,与唐依想要转移注意力的想法不谋而合,“贺启先生送来了一柄剑,由寻山玉入剑魄锻造而成,还送来了这本书与一些心得。”
唐依莫名懂了他的意思:“所以你合理分配了时间,分别学医术和炼器?”
祁沉星没否认。
唐依心情复杂:“你这也太勤奋刻苦了吧,什么都学……我倒是不担心你会学杂,但是你这么能给自己找事儿干,我压力很大的。”
说着她就要往下跳:“要么我现在就去练剑——”
祁沉星一把将她扣进怀里,同时将医书放到一边:“好了,我不看了,你别急着走。”
唐依想起自己惨烈的败局,故意无理取闹:“你不看书了,我又觉得好像是我打扰你向上了。”
祁沉星:“……”
他失笑,伸手去摸唐依的头发,将她拉近,更靠拢自己:“没有,是我神思不属,本就看不进去了。”
唐依:没想到恋爱中被纵容的作竟然该死的甜美,这就是恋人之间的情趣吗?爱了爱了。
首次尝试的唐依体验十分新奇,她察觉到自己和祁沉星的距离莫名其妙地又非常亲密,是很容易擦枪走火的危险姿势,她试着往外挪了一下,下一秒就被祁沉星抱回来,还又
在她的唇角亲了亲。
唐依的语气带了点感叹:“你很喜欢亲亲诶。”
祁沉星的手指收紧在她的腰肢处。
唐依道:“还很喜欢抱抱。”
祁沉星谨慎地问:“你不喜欢?”
“那倒不是。”
都是成年人了,好不容易谈个恋爱亲亲抱抱也没啥。
唐依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背,语气很活泼:“就是,和你以前的形象特别不符。你本来是那种特别高不可攀、冷冷淡淡的类型,没想到啊……爱情真是伟大。”
祁沉星道:“高不可攀、冷冷淡淡?我怎么不记得,我曾对你这样漠然。”
从一开始见面,他初期对唐依算不上热络,却也绝对担不起“高不可攀”这四个字。
那么,她的认知从何而来?
“……没有吗?”
唐依早期一直半代入读者视角,这会儿回忆起来都不能完全肯定,只好当即打圆场,“就,之前听说你的事嘛,有那种印象。”
“这样啊。”
祁沉星将脸埋入唐依的颈窝间,不让她看到自己现在的阴沉表情,语调仍然和煦带笑,“幸好你未曾因此疏远我。”
她迟疑动摇了。
最后那句话不是以她寻常的姿态说出,有几分僵硬,因为她并不擅长撒谎。
他们的距离太近,她压根掩饰不住细微的表情。
祁沉星又对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有太过深刻的了解。
唐依根本不是曾经听说他的哪些事,而产生了那样先入为主的印象。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曾经能够认识他。
作者有话要说:(1)(2)来自网络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