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抬头,依旧是面无表情,“那是一种羊吃的果子,羊吃完了会长的胖胖的。”
“好吃吗?”
魏舒挑了挑眉毛,“好吃,吃完了带你去见王母娘娘,师父要不你尝尝?尝完了顺便撅一根腿骨给我做簪子?”
宗离的脸部肌肉抽了抽,“那个,为师要去上茅厕,你在这搓药丸啊!多搓点,不然明天不够!”
……
“太后,金贵嫔来给您请安来了。”
太后正念着佛,闭着眼睛,“哀家不是说过免了请安吗?”
冬菊捧着一盏琉璃灯,恭敬的站在一旁,“金贵嫔,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
太后依然没动身,片刻,问了一句,“魏舒那丫头呢?怎么最近没见她来闹腾了?“
“听闻嘉宁长公主近几日与国师大人一起出了宫在上京城处理晏城灾民一事。”
太后倏地睁眼,“胡闹!怎么能让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去处理这些事情,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太后稍安勿躁,奴婢听说,嘉宁长公主不但顺利安抚了上京城的灾民,而且还严惩了上京商会垄断一事,赢得了不少百姓赞誉。”
“是么?”太后将手里的佛主放在了供桌的玉托盘里,捧了几滴琉璃盏里的水洒在了杨柳枝上。
这一切,恭敬而虔诚。
冬菊小心安置了琉璃盏,扶了太后,“奴婢听说,公主出宫之日,皇上还大发雷霆,后来,却在早朝之上当众夸奖,这嘉宁公主,当真是南梁第一奇人。”
“这小魏舒,也不知道在宫外过的可好。”
“太后放心,有国师大人在,公主定然无事,那这金贵嫔?”
太后抚了抚发髻,“让她进来吧,怀着身孕的人,也是金贵的。”
“是!”
“臣妾金氏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金贵嫔那三个月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一只手刻意托着肚子,膝盖略微弯曲,这仪礼也是拜的不尽人意。
看金贵嫔这架势,太后略有不爽,“金贵嫔这身子,看着不像是三月有余的样子,倒像是寻常四五个月份的肚子。”
金贵嫔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笑道,“太后娘娘说笑了,周太医说了,臣妾这肚子不足四月,胎气尚有不足。”
“吃药了吗?”
“吃了,臣妾这日日都像是泡在药罐子里,就日夜盼望着,臣妾这肚子里能是个皇女,皇上福泽深厚,后宫子嗣众多,却唯独缺了女儿,臣妾这心里,也是忐忑的狠。”
金贵嫔说着入了情,愈发忘了些什么。
冬菊轻咳了一声,“贵嫔娘娘,这宫中可有位嘉宁长公主呢?娘娘怕不是忘了?”
金贵嫔抚了抚云鬓,眉眼之间尽是得意,“这嘉宁长公主固然尊贵,但这身体里淌着的不是我皇家血脉,臣妾以为……”
“放肆!”太后怒拍一下凤榻的扶手,“我的嘉宁也容许你这样的下等姬妾随意置喙?嘉宁是陈家天下的公主,无论她身体里流着谁的血液,她都是南梁最尊贵的公主!”
金贵嫔惊吓,依着椅子半跪,“太后娘娘息怒,是臣妾一时失言,还望太后娘娘恕罪,嘉宁公主尊贵,无人能及,望太后娘娘原谅臣妾。”
“你回去吧,以后也别再来慈安宫请安了,哀家福薄,受不起你金王朝公主的这般大礼。”
“太后娘娘,是臣妾的错。”金贵嫔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是臣妾的错。”
太后抬了抬手,冬菊会意,“贵嫔娘娘,您起来吧。太后今日身体不适,还请您先行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