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角落里,许燕儿端着清酒,目光游弋有些发怵。
她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惹来这么多人看过来。
“薛壮家的,你是喝醉了吧!若是头晕,就让你家丫头扶你出去歇一会!”林韬媳妇温和道。
外面廊檐下还摆着桌,有芸娘子等人看顾着,让各家孩子在那里,许燕儿的小丫头也在外面。
让她出去,就是拨进孩子堆里了。
许燕儿不知道是真的醉酒,还是被气的,她放下酒盅道:“林嫂子,我哪里说错了!宋姑娘的婚事不都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吗?
你们之前谁也听过一句风声,这说嫁人就嫁人,连新姑爷都没有露过一次脸。
知道的是宋姑娘不想大办,不知道的还以为新姑爷长得青面獠牙见不得人。”
说出这话,她也豁出去了。
许燕儿心中一直憋着气,这一个月来,她都过得难受。
不光是因为招惹宋梨云被薛壮臭骂一顿,就连住在家里的大哥都被赶走了。
让她在家里哭得双眼红肿,好几天没敢出门。
自从生下孩子,她就还没有被薛壮这样骂过。
想起自家哥哥,许燕儿心中就恨恨不平。
自从薛壮在碎金镇混得风生水起,娘家哥哥就看得眼热。
只是许燕儿的嫂子是被赶回去的,两家撕破脸皮断了联系。
还是她生下孩子,娘家来送月礼,才又走动起来。
娘家嫂子没脸露面,跑来碎金镇的都是崔婆子和许燕儿大哥许庄。
来过几趟,许庄就留下在镇上跟着薛妹夫当差,一月能挣一两多银子。
可见到那些军户替宋家养兔,又听到天香楼的香薰兔三百文一只,就动了心思。
他一边在薛壮跟前说宋家心狠,同是军户,自己赚盆满钵满,却苛刻兔户。
另一边却让家里也养兔,只想什么时候把活兔涨到百文,他就专门做这门生意,去收些野兔混在里面送去天香楼。
薛壮没有想那么多,他现在不需要钱,只想怎么在军户得些名气。
人被捧久了,就容易飘。
他脑子一热就在宋梨云说要提价的事。
不过被宋梨云一敲打,也清醒过来,回头当天就将许家大哥骂了一通,让他回去养兔去。
许燕儿哭闹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哥被撵走。
她知道这事跟宋梨云脱不了关系的,却不敢说。
原因很简单,她不敢来招惹。
可时间才过去没多久,她就听薛壮说要来吃酒的事,原来宋梨云是跟一户牧民结亲了。
许燕儿顿时又气又恼。
她前脚才在街上笑话宋梨云还没有说亲,转眼就看见这热热闹闹的婚宴,就好像一个巴掌在她脸上啪啪打了个肿。
而且,她想躲着不来吃酒都不行。
薛壮警告过她,要是她不想好好过日子,不想帮忙招呼应酬,自己就再娶一个能撑得起场面的女人。
薛壮也是气急了,许燕儿不能跟宋梨云拉拢关系不说,还要惹是生非。
他可不是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昏头的。
他是喜欢孩子,再找个女人生下来依然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