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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渐渐暗了下来,艺术楼内异常岑寂。
三层向来人迹罕至,此时此刻,唯有两颗脏怦怦跳动的声音。
黎晓张了张口,想问为什,话却噎在嗓子眼里。
普通学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做了。
上一次牵手,她以为季扶倾会答应她的表白,结果并没有。
这一次接吻,她以为他会求她和自己在一起,他却这。
简直是要将白嫖的宗旨贯彻到底。
“季扶倾,”黎晓细眉微拧,“你这是打算不认账?”
全然忘了刚刚先“不在一起”的人是她,他只是顺着她的话附和。
“那你刚刚又是做什?”黎晓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唇,这上面还残留着濡湿的痕迹。
季扶倾垂眸看她,眼睛像窗外的天空,黑澈却又明净。
“黎晓,你成功了。”他得坦然。
黎晓:“哪成功了?”
季扶倾的胳膊肘撑在墙上,淡淡道:“不是你想拉下水的?违规了。”
如果牵手还算不上什过错,接吻则妥妥是违反校纪校规的行为了,更别提这是他主动的。
黎晓:“……”
她早就忘了还有这一茬。
季扶倾:“你不是一直想举报?”
黎晓眼睫颤动,不满地嘟哝着:“又没证据,到时候你不承认怎办?反正你白嫖都白嫖惯了……”
季扶倾闻言轻哂,:“分期付款算不上白嫖。”
“分期付款?你当这是贷款买房?”黎晓难以置信,“贷款买房还得先付个首付呢,你的首付呢?”
“刚刚不是已给你了?”季扶倾。
黎晓大为震撼,她从没见过耍流氓得如此振振有词的人。
“黎晓,”季扶倾轻启薄唇,嗓音低沉,“余生还长,时间还多,一定要这着急吗?”
黎晓呆呆地看着他,只觉得这番话他得深情又无奈——仿佛她在『逼』他做一个超出他现有能力范围的决定。
“想给你的,不止现在这些。”季扶倾牵起她的手,轻轻吻着她的手指,“等等,好吗?”
他的嘴唇是炙热的,一如他对她的意。
“如果不呢?”黎晓指尖蜷缩着,“至少要让看见你的诚意……”
到底什才算得上诚意呢?黎晓自己也不知道。
季扶倾思忖片刻,然后将别在左肩的红袖章取下来,放到她手里,:“这个送给你。”
黎晓疑『惑』地看着他:“要这个做什?”
他并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是向上指了指天花板。
她抬起头,隐隐约约在黑暗里看到一个暗藏的小红。
黎晓讶然:“这里有监控?”
季扶倾微微颔首,:“学校里几乎每个角落都有监控,不存在死角。”
黎晓:“……”
也就是,刚刚的一切都被监控记录了下来。
如果现在去监控室调录像,就会看见季扶倾是怎将她抵在墙上亲吻的。
所以,方才季扶倾下决吻她,冒了极大的风险。
他没有后悔,反告诉她,这里是有监控的。
“给你的,是重要的东西。”季扶倾和她明,“你现在就以下楼,王主任在楼下。”
黎晓低下头,手指攥紧,轻轻摩挲着那枚红袖章,底一时五味杂陈——季扶倾主动将柄交到了她手上,只要她想,随时随地就以让他“身败名裂”。
“一直恪守规则,从来不敢逾矩半分。”季扶倾,“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或许在旁人看来,在学生会当个纪检委员没什大不了。是,只有季扶倾才知道自己为这件事付出过多少。
轻飘飘的红袖章,对他言是沉甸甸的信仰。现在,他将这一切,连他的意,一起交给了她。
下定决吻她的那一刻,季扶倾是轻松的。
十多年来,身负荣誉与期待,不敢行差踏错一步,这份压力没有人能懂。
循规蹈矩的生活,为黎晓有了改变。她的每一次出现,都会牵动着他的注意力。
他曾将黎晓当成一个错误,想她从自己的人生中轻轻抹去,却欲盖弥彰。
他质问过自己,为何不能拒绝诱『惑』。在无人的夜里,动从未停止。
黎晓对他言,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如果,喜欢上她是错的,那他愿意一错到底。
“这样以吗?”季扶倾问。
黎晓眼眶微热,她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这番表白。
别人表白是求她当女朋友。他却,让她等他。这已是他现在能做出的最大承诺了。
“那你告诉,为什上次要拒绝?”黎晓问,“是不是为害怕被父母或者学校知道……”
“父母已知道了。”
黎晓惊讶地睁大双眼:“什时候知道的?”
季扶倾:“五四那天,妈来c大接了。”
“你为什不告诉?”
“为不重要。有他们的原,但更多的是自己的问题。”
黎晓意外,他竟然会那。父母的施压不重要。
他不是一直听父母的话?
“没有人以『逼』做决定。如果你不行,那他们也一样。”
所信所念,唯有本。只恨羽翼未丰,无挣脱囚笼。
“喜不喜欢你,是自己的事。等不等,也是你自己的决定。”季扶倾语气郑重,“黎晓,要不要跟在一起,是一辈子的决定。你有两年考察期。”
“到时候,如果你决定跟在一起,不会再让你轻易走掉。”季扶倾,“所以,慎重考虑,知道了吗?”
黎晓:“……”
她的逻辑彻底被他绕了进去,总感觉哪里有什不对,又不上来。
是他让她等他两年,怎被他一,成了两年考察期?一下子化被动为主动。
偏偏黎晓觉得,他得有道理,她无反驳。
黎晓提出了一个疑问:“那能时考察别人吗?”
“嗯……”季扶倾,“以。”
黎晓纳闷,他怎突然那大?
刚刚还吃学弟的醋呢。
季扶倾:“有了比较,才会知道别人都没有好。”
黎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