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佳音礼貌微笑道谢：“不用了，谢谢。”

年轻男人就有点尴尬，但也没有勉强，后说道：“如果你要在医院陪夜话，可以去护士站跟护士说，要一个陪护床位，就在走廊里加一张小床，一个晚上一百二，要是觉得不方便话，医院对面就有旅馆，也挺方便。”

谢佳音抿唇微笑：“好，谢谢你。”她也找个人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于是主动起了个话题：“那是你妈妈吗？”

年轻男人见她主动提起话题，表情轻松许多，点点头：“嗯，是我妈妈，她要做个小手术。”他说着，看了一眼病床上李玉兰，李玉兰看着太年轻，所以他不确问：“这是你......”

谢佳音说道：“是我妈妈。”

年轻男人有些讶异：“阿姨看着好年轻。”

谢佳音勉强牵了一下嘴角。

年轻男人又问道：“你是还在读书吗？还是已经工作了。”

谢佳音说：“工作。你还在读书吗？”

年轻男人点点头：“我在郑读研。”

谢佳音微笑着说：“很厉害啊。”

年轻男人腼腆说：“没有没有。”

年轻男人显不是什么能说道人。

干巴巴聊了几个来回，就没话说了。

冷场了。

谢佳音问道：“洗手间在哪边？”

年轻男人忙说道：“就在护士站边上。”

谢佳音微笑着点点头，走开了。

到了洗手间，谢佳音洗了把冷水脸，胸腔里心脏麻木着没有知觉。

从洗手间离开，她到护士站要了一张陪护床。

陪护床比病床要窄小了不少，就摆在李玉兰病床旁边，刚好可以躺下一个人，还配了个小枕头和一床薄被子，谢佳音一点睡意都没有，所以只是坐着，枯坐了好一儿，她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好几条江衍未读微信。

【？】

【你到底在哪儿？】

【你没吧？】

【你不接我电话回条微信不行吗？】

【我很担心你。】

【我到你家楼下了。】

看到最后一句，谢佳音怔了一怔，后回复：【我没，已经睡下了。】

江衍秒回：【那你下来让我看一眼。】

又补一句：【不我不放心。】

谢佳音：【我睡了。】

江衍：【你不下来我就在楼下等。】

谢佳音：【那你等吧，我睡了。】

她切出和江衍聊天页面，视线落在许朝名字上，怔怔看了一儿，按灭了屏幕。

江衍又电话来。

谢佳音挂断。

他又来。

她又挂断

他一个谢佳音就按断一个。

最后终于停了。

只有一条委屈不行微信。

【你怎么就对我那么狠心啊？】

·

谢佳音后半夜时候熬不住，蜷在小床上睡着了，一晚上都没睡好，耳边一直萦绕着走廊里各音，时不时惊醒，半夜做了噩梦惊醒时候，她下意识爬起来去看病床上李玉兰，心悸厉害，睡着了也是在做噩梦。

快天亮时候，她才又闭着眼睛睡了一儿，就被护士叫醒了，陪护床白天是要被收走。

年轻男人把凳子给了谢佳音，谢佳音这回没有拒绝，她实在太困了，坐在小凳子上，趴在李玉兰病床上又睡着了。

她是因为腿太麻了才醒，醒来时候觉到有一只手正温柔在她头上轻轻抚『摸』。

她懵了一儿才反应过来头上手是李玉兰，她闭着眼睛，没有动，也没有去伸展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而麻痛腿。

她和李玉兰不亲近，极少有肢体接触，像是这样温情脉脉动作更是从未出过。

李玉兰动作虽轻柔，但是谢佳音却还是觉到几丝生涩僵硬。

『摸』了几下，李玉兰缩回了手。

谢佳音又等了一儿，才佯装刚刚醒转过来，先伸展了一下麻痛腿，后抬起头来。

李玉兰已经坐了起来，见她抬起头来，却是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你什么时候来？医院通知你是不是？我都说了不要给你电话了。”

刚才温柔抚『摸』仿佛只是谢佳音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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