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闲是最被抬进来的人,姜霁北紧紧地跟在他的身边。
医护人员心惊胆战地检查了二十分钟后,确认了他没有什么明显外伤出血,这离开医疗室,去照顾其他的伤员。
姜霁北听到医疗人员交代手下的音:“等会儿转移到地下医院,再做扫描——”
医护人员的音越来越远,池闲在姜霁北的注视下“悠悠转醒”。
“好痛。”池闲把额头贴到姜霁北的手心里,闷道,“哥,我受伤了。”
姜霁北诧异得差点笑出来,他俯下身,贴着池闲的耳朵,道:“真装。”
“没装,”池闲皱着眉说,“她真揍我了。”
“阿闲!”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中男人大步流星地闯进来,语气焦急,“你怎么样?!”
坐在床边的姜霁北扭过头,闯入者对上了视线。
一眼,那张布满烧伤瘢痕的脸就映入了他的眼里,他在全息投影里看到的那“叛变者”的脸重叠起来。
他就是阮杜兰。
看到坐在床边的姜霁北,阮杜兰也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看池闲,阴鸷的目光直接锁定在姜霁北身上,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阮杜兰本人跟姜霁北想象中完全不同。
虽然脸上布满了令人无法直视的恐怖伤痕,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强大且沉稳的气场。
方的语气也是,焦急中带着责怪,处处透着父爱如山的关怀。
不愧是头装,曾使苦肉计骗取池闲信任的双面人。
姜霁北在心底迅速判断,此人铁石心肠,心狠手辣,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没有站起身,而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毫不胆怯地跟阮杜兰对视。
这是一场无的较量。
仿佛谁移开视线,谁就会输。
“父亲。”片刻后,躺在病床上的池闲出了。
他看了看阮杜兰,又看了看姜霁北,中断了这场较量:“我没什么事,您别担心。”
听到池闲说,阮杜兰的目光瞬变得温下来,阴鸷的脸上也带上了笑意:“你就是姜霁北吧?我常听阿闲提起你,他很喜欢你。”
他的语气平缓得像慈祥的父亲。
“原来您就是阿闲的义父。”姜霁北也适时站起身,『露』出情真意切的虚伪笑容,“阿闲跟我说了,这七里,多亏了您照顾他。”
多亏了这“照顾”,这七来池闲身上的账,他迟早要一笔一笔跟阮杜兰算清楚。
“嘘。”阮杜兰竖起食指,眼睛往门口的方向瞥了瞥,示意隔墙有耳。
他还记得拗自己秘密情报员的人设。
姜霁北不上当,摆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让自己显得对什么“秘密”“埋伏”“叛变”一无所知:“怎么了?”
阮杜兰“哈哈”笑了:“没事,阿闲要休息,我小点。”
他快步走到病床前,貌似关切地微微弯下腰,去看池闲的伤:“听说你被人劫持到了码头,有没有伤到哪儿?”
“不碍事。我正准备去找阿霁,路上就被袭击了。那人枪抵着我,要挟我去码头。”池闲平静地叙述,“我本想将计就计,没想到她手段太多,最后还是被她跑了。”
“跑了就跑了,最重要的是你没事。”阮杜兰表现得更关心池闲的伤势,“是什么样的人,居然把你打伤?”
“我知道是女人,甚至没有看见她的脸。”说到这里,池闲静默了会儿,忽然叹了口气,“我这副身体不争气,什么体验者都拿捏——”
“是爸爸对不起你。”听到池闲的,阮杜兰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伸手抚上池闲的额头:“如果当爸爸有钱,就可以让你在正规医院更换全新的人造器官,也不至于让你在手术过程中受伤,再也无法承受下一次手术……”
“父亲,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已经我付出了太多,是阿闲拖累了你。”池闲唇『色』发白,他虚弱地抬起手,与阮杜兰的手交叠在一起。
姜霁北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对表面父子互相飙戏,上演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情景剧。
按理说,如今阮杜兰池闲都身处高层,要钱有钱,要技术有技术。
他想要池闲换一副新的人造器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阮杜兰却欺骗池闲,说在当手术的过程中出了问题,导致池闲的身体无法再承受下一次手术。
显而易见,他不想让池闲换器官。
姜霁北猜测,一是池闲破旧且容易出问题的二手人造器官,feb轻而易举地从孱弱的身体入手控制他。
二就是当他在池闲身体里安装了定位系统,以此监控池闲。
层层的手段下,是数不清的恶意。
feb竟把人腐至此。
父子二人一来一往地做足了场面戏,很快,池闲把题转移回姜霁北身上:“父亲,您不必担心,哥照顾我就好。”
听到他的,阮杜兰转过头来,带着歉意询问的目光看向姜霁北:“可姜生是我请上岛的客人,怎么让他来照顾你呢?”
客人,有把客人丢进杀人电影里自生自灭的待客之道吗?
姜霁北在心里记下这笔,面上笑得优雅又得体:“照顾阿闲是我的分内之事,毕竟他是我的男朋友。”
他余光瞥见,躺在床上的池闲悄悄别过脸,嘴角轻微地扬起了一微笑的弧度。
很淡很淡,稍纵即逝。
岛上时19:45。
医护人员向姜霁北表示,k生做全面检查是他的分内之事。
把池闲抬上医疗车后,医师骨碌碌地把他推走了。
因要转移到地下医院,姜霁北不跟进去,送了一程后,他被拦在了地下通道前。
“姜生,请留步。”
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唤,姜霁北停下脚步,装作惊讶地回过头,看向来人:“阮生?您有什么事吗?”
“是有一些事情想你聊聊。”阮杜兰看似是紧紧跟着池闲,但其实是跟着姜霁北。
见姜霁北回头,他丑陋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可以请你喝一杯茶吗?”
“当然。”姜霁北微笑。
办公室里,阮杜兰亲自姜霁北倒了一杯茶。
“这是阿闲我买的老枞水仙,他是一很有孝心的孩子。”他微笑着看着姜霁北,做出一“请”的手势,“是这茶有纪大的人爱喝,不知道姜生你不接受这滋味。”
“毕竟是我精心栽培的孩子,品行必须端正。”姜霁北坐在沙发上,端起那杯热腾腾的茶,拿在手里,却没有下口。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阮杜兰,笑着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我想阿闲应该有跟你提过,我他现在都在feb工作。”阮杜兰留意到姜霁北的举动,『露』出了然的笑意,“在邀请你上岛之前,我曾对你的经历背景进行过调查。在进行了四场实景电影实验后,我更是对你参与的影片反复观摩。”
他说得很巧妙,从第一句就开始打感情牌。一会儿“阿闲”,一会儿“我”,里外,都透『露』着“我跟池闲就像亲生父子”的信息。
“观察我,然后呢?”姜霁北镇定自若地笑道,“feb得出了什么结论吗?”
“姜生在各种极端惊险的情况下所表现出来的冷静与果断实在让我叹服。”阮杜兰开始他戴高帽,“我认,像你这样的青俊,不应该局限于电影这狭窄的圈子。你完全可以考虑在电影投资之外的行业发展,大展宏图。”
“哦?”姜霁北扬眉,“比如说?”
“比如说——”阮杜兰微笑起来,像是早就在等他发问了,建议得真挚又诚恳,“考虑加入f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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