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握住陆墨的肩膀，朝后倒去，带着陆墨也翻出了窗户，两人直直地坠了窗户。

陆墨瞪大了眼，黑暗中看不清地面在哪，但的心脏快从嘴里蹦出来了。

在坠地的前一刻，凌忽然扇翅膀，垂直地拉了起来，飞向高高的空中——

陆墨不敢往看，在凌的耳边恼道：“城市里禁止高空飞行！”

凌大笑了一声：“今天没有关系——这一周都没有关系！母虫的降恩仪式就要开始了，特许高空飞行！”

难怪。

原来不是陆墨的错觉，城市里真的变得更加热闹了。

再看周，也有不的雌虫带着雄虫，在缓缓地飞行。

穿过天空的月亮，脚是璀璨的城市，空里带着烟火。

远处有袅袅的歌声，高高的教堂里在颂赞母虫的恩典。

凌带着陆墨，在高而尖的教堂塔顶上落，踩着瓦片的时候会发出轻微的毕波声。

在塔顶上坐，看见天上的明星与地上的绵延的灯火，在地平线处连成一片。

好像梦一样。

【呀，终于让我给找到了。】

就在这时，系统终于回来了。

陆墨已经忘了系统的事，心不在焉地道：【找到什么了？】

【那个故事的第二个版本呀。】

系统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最小的弟弟将哥哥灌醉后，穿上了盔甲，拿起了剑和盾，独前往恶龙的巢『穴』。】

陆墨和凌的衣袂随着夜风翻飞，天上的两轮月亮几乎触及。

系统的声音轻灵悠远。

原来，弟弟是三兄弟中最聪明的人。游历大陆的女巫告诉，这只恶龙强大无比，即使你三兄弟一起，也只会被恶龙吞吃掉。

弟弟知道两位哥哥的决心，明白无论如何也劝说不了，于是决定独前去——这样才会让哥哥明白，不要白白浪费命。

果不然，当一进入巢『穴』，就被恶龙抓了起来。恶龙用锐利的指甲撕开的盔甲，将的剑和盔甲丢了深渊。

就在弟弟以为己必死无疑时，恶龙却轻轻地将放在了地上。

“你是来帮我打扫房间的吗？”恶龙说，“真是太好了，我个子太大了，总是没法清理掉那些角落里的垃圾。”

弟弟惊讶地睁大了眼：“诶？”

“你不愿意吗？”恶龙的声音有些委屈，“好吧，人类总是讨厌我，看到我就跑了。”

“或许……并不是讨厌你。”弟弟若有思道，“是害怕你。”

恶龙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是，我明明是一只安分守己的龙，我的火焰只拿来做蛋糕——对了！”

它眼睛一亮，从背后掏出一个大大的蛋糕，放在了弟弟面前：“假如我给你蛋糕的话，你能帮我打扫房间吗？”

看着巨大的黑龙，和放在己面前的蛋糕，弟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龙，原来只是想要一个干净的家。

……

陆墨听完，无奈何道：“你这都什么跟什么……”

“陆墨，你不觉得你要求太多了吗？”系统不满地嚷嚷起来，“我为了不让你伤心，这才从那——么——多的书里，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了这第二个版本呢。”

陆墨耸了耸肩：“非常感谢你，我亲爱的系统阁。”

“看，还有『插』画呢！”

一本彩『色』的绘画在陆墨的精神海中打开。

灰发的人类打扫好房间，黑龙快乐地从窗口飞了出去，它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翱翔，居然很是灵活。

人类站在窗口远眺，惊讶地发现，从天际边又飞来了一只银『色』的龙。

两条龙在空中盘旋，尾巴亲密地勾在一起，它发出了清亮的啸声。

“嘿，人类！”黑龙对喊道，“这是我的妻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龙——以不要总担心我会去掳走你的公主啦！”

原来，黑龙还是一位有妻子的好龙呢。

陆墨看了一眼身边的凌。

“你今天去干什么了？”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凌转过头，眉眼弯弯：“我去看了温格。”

“哦。”陆墨点头，忽地又瞪着凌：“什么？”

凌伸『摸』了一脖子上的项链，那是的空间钮，从里面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书已经很古旧了，说也有几十年的历史，在长年累月的使用，书页都摇摇欲坠。

凌小心翼翼地打开书，将它平放在两人平列的膝盖上。

“这是温格给我的东西，是莱茵前留的东西。”的指尖眷恋地『摸』着书页，道：“温格的精神海破碎，以后也上不了战场，说以后想要去别的星球看看。”

“说这个东西给我，就留纪念。”

“哼，”陆墨撇了撇嘴，道：“还没还钱。”

凌无声地笑了一瞬。

陆墨看着翻开的书，指着上面一行歪七扭八的字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哪怕看不懂这字的意思，也能看出这字的扭曲程度，和凌的字有得一比——说起来，凌的字该不会就是师承莱茵吧？

“这是虫族的古字，莱茵从军前是学历史的。”凌辨认了一会儿，“这句话的意思是……”

陆墨：“嗯？”

凌淡淡道：“意思是——谁妈当年劝我学的历史？天打雷劈的狗东西。”

顺便一提，莱茵就是因为修习了历史，毕业后找不到工，以至于太过贫穷，走投无路而进了军队。

陆墨和凌面面相觑：“……”

凌又翻过几页纸，看着莱茵扭曲的字迹，眼里泛起了笑意。

【有虫族，来精神力就连接在母虫的庇护，我因而从不会觉得孤单。

但凌却是我此见过最孤独的幼崽。

我很担心……】

已经不再孤单了。

凌合上书，扭头凝视着陆墨的脸。

说来也怪，虽然凌认不是一只循规蹈矩的雌虫，审美也不会和虫族有区别，但如今却觉得陆墨的长相实在是好看极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陆墨别扭道：“好吧，我会勉强不追究温格逃跑的行径。”

凌靠近，在耳边轻声道：“雄主，我会参加母虫的降恩仪式。”

哦，那就参加呗，也很喜欢凑热闹的来着。

不过好像忘记了什么。

陆墨皱起眉头：好像隐隐约约记得，这个降恩仪式有什么用处的来着……

想不起来。

那就算了！

陆墨仰起头，朝夜空伸出——

将星星抓进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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