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如刀割,黯然神伤,她,肝肠寸断,悲痛欲绝!
这个让人忐忑不安的夏夜,悲痛之中萦绕着窗棂的清风。
圆明园桃花坞,眼前,她,轻歌曼舞,在笙箫悠扬之中歌尽桃花扇底风。
“皇上连续几晚宠幸令主儿,这次令主儿是不是真正取代了瑜主儿?”咸福宫大殿,妃嫔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皇上真的不相信雨萧,只相信那个毒妇诋毁陷害的谗言?”皇后乌拉那拉檀香蛾眉紧锁,盈盈水目凝视着身边的香穗,悲愤交加。
“皇后娘娘,令贵妃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逼瑜主儿痛恨皇上,在这大清后宫之内,唇亡齿寒,如若令贵妃能成功挑唆瑜主儿与皇上,日后定能陷害皇后娘娘您!”香穗非常担忧道。
圆明园,紫禁城,大清帝国,果不其然,在成功挑唆了瑜贵妃雨萧与皇帝弘历的关系之后,诋毁陷害雨萧的进攻开始了!
“珂里叶特氏,不是本宫害你,是你的性子太倔强!在这紫禁城,我们也有十几年的恩怨,只是你不明白,这个世间,永远不允许出淤泥而不染!”眺望着似乎完全被阴暗笼罩的延禧宫,珠环翠绕,云鬟叠翠,风华正茂的令贵妃魏馨燕血红的嘴角不由得浮出了一丝笑。
延禧宫,冷了,寝宫的炕上,凉了。夏夜,她感觉到的,只是冷清孤寂。
“小主,五阿哥来看小主了!”突然,雪鸢打了细帘子,步到了瑜贵妃雨萧的面前,欠身禀告道。
“永琪,跟着你皇阿玛,好好的学习治国!”瑜贵妃雨萧罥烟眉一拧,含情目仔细端详着风华正茂,面如冠玉的五阿哥永琪,嘴角浮出一丝慈祥的笑意,对永琪循循善诱道。
“额娘,皇阿玛的心中是爱额娘的,永琪虽然性子粗蠢,但是暗中亦能看出,皇阿玛对额娘的爱有多深。昔日外公家的事,皇阿玛确是在朝廷不知情,额娘您休要中了小人的诡计。”五阿哥永琪跪在瑜贵妃雨萧的面前,郑重其事地劝说道。
瑜贵妃雨萧罥烟眉紧蹙,含情目凝视着情真意切的五阿哥永琪,眼波流转,突然如梦初醒。
“启禀皇上,军机大臣刘统勋勾结后宫妇寺,毒死大学士史贻直,奴才暗查,这个案子是千真万确,两江总督傅荣贪污,勾结户部秘密做亏空,也是真事,奴才建议皇上对刘统勋、傅荣等奸臣严惩不贷!”养心殿,军机大臣于敏中与阿里衮跪在皇帝弘历的面前,声嘶力竭地叩首秉奏道。
“朕已经派军机大臣傅恒与和亲王弘昼与兵部侍郎海兰察秘密调查了这个案子,史贻直确是病死,刘统勋与傅荣是被人陷害。”皇帝弘历冷冷地瞥着自己脚下的于敏中与阿里衮,仰面大笑道。
“岂有此理!这个孝贤皇后的弟弟军机大臣傅恒,现在怎么还护着瑜贵妃雨萧这个女人!”紫禁城启祥宫,令贵妃魏馨燕蛾眉倒竖,杏眼怒视着琥珀,凤目圆睁,恼羞成怒!
“主儿,瑜贵妃是昔日孝贤皇后最好的闺蜜,军机大臣傅中堂岂会不帮助她?”琥珀向令贵妃魏馨燕欠身禀告道。
“琥珀,本宫一定要设法把这个傅恒除掉!”令贵妃魏馨燕凤目瞥着琥珀,咬碎银牙!
“馨燕!”花径之上,纤纤玉指执着团扇,蛾眉紧锁,似乎若有所思的令贵妃魏馨燕突然蓦然回首,看到眉尖若蹙,一脸黯然神伤,弱不禁风的瑜贵妃雨萧正立在自己的面前。
“瑜贵妃,这一个月没见,怎么身子更是瘦得形销骨立?”令贵妃魏馨燕仔细打量着弱柳扶风的瑜贵妃雨萧,柔声问道。
“馨燕,你我也是旧人了。昔日你在长春宫忠心耿耿保护孝贤皇后时,只有十四五岁吧,这二十年过去了,你也成了令贵妃,我们何苦再为了这后宫中的权势,像昔日慧贵妃高霁箐一般,明争暗斗,自相残杀,勾心斗角?”瑜贵妃雨萧罥烟眉一拧,含情目美目盼兮,和颜悦色地凝视着令贵妃魏馨燕,柔情似水,语重心长道。
“瑜贵妃,本宫也不想在后宫勾心斗角,但是本宫走到现在,是没有退路了,本宫不像皇后、颖妃、豫妃那般有好的出身,也没有像瑜贵妃你一般被皇上几十年一往情深地宠爱,本宫这二十年是凭着自己每日的如履薄冰,步步惊心,在后宫过关斩将,最后才坐上了这贵妃之位,瑜贵妃,你要本宫饶了你与皇后,立刻放弃争宠,凭什么?凭什么你们有那么好的出身,凭什么皇上不能专宠本宫,凭什么本宫不能像孝贤皇后那般母仪天下?”令贵妃魏馨燕杏眼圆睁,轻蔑地瞥着一脸温柔的瑜贵妃雨萧,歇斯底里地大喊道。
“馨燕,本宫也是汉军旗包衣出身,这几十年皇上也没鄙夷本宫,你为何要每日这般妄自菲薄?”瑜贵妃雨萧罥烟眉紧蹙,神情凝重地对令贵妃魏馨燕说道。
“瑜贵妃,你昔日对馨燕的恩,馨燕感激涕零,但是这条路,馨燕是回不去了!”令贵妃魏馨燕杏眼瞪得血红,凝视着瑜贵妃雨萧,情不自禁潸然泪下。
“瑜贵妃雨萧,你这般的桀骜不驯,这般的孤高自许,大清后宫是一定容不下你这种人的。令贵妃魏馨燕不会饶了你,本宫也不会饶了你们母子!”冷宫,眺望着延禧宫,舒妃叶赫紫云的嘴角浮出了一抹冷笑。
“从今日起,延禧宫伺候的宫女太监减半!”辰时,总管太监李盛向延禧宫宣布了皇帝弘历的上谕!
“减半?小主,皇上不但下旨克扣了我们延禧宫夏天用的冰,而且减半了伺候的人,皇上这是想逼小主亲自去求他了!”雪鸢跪在瑜贵妃雨萧的面前,神情凝重道。
“雪鸢,本宫就是要在延禧宫与他这般赌气!”瑜贵妃雨萧罥烟眉一拧,含情目凝视着雪鸢,突然噗嗤一笑。
“皇上,雨萧就是这个倔强的脾气,二十几年,她都是这般,皇上万万不可因为谗言猜忌雨萧呀!”拂晓时分,皇帝弘历去咸福宫用膳,皇后乌拉那拉檀香忧心忡忡地对神情自若的皇帝弘历絮絮叨叨道。
“檀香,你与雨萧的关系,果不其然是极好的!”皇帝弘历凝视着皇后乌拉那拉檀香,舒然一笑。
“岂有此理!本宫与豫妃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彻底把这个瑜贵妃雨萧除掉!皇上对她真是情深似海!”启祥宫,心急火燎的令贵妃魏馨燕怒视着豫妃宝海珠、欣妃赫舍里娉婷等妃嫔,大动肝火。
“令贵妃娘娘,这皇后乌拉那拉檀香已经气数已尽,瑜贵妃雨萧我们姐妹只要打蛇打七寸,就一定可以重重地打击她!”芳嫔瓜尔佳雪蕙献计道。
“本宫思虑再三,瑜贵妃雨萧这个女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她的儿子,五阿哥永琪!”令贵妃魏馨燕血红的嘴角浮出了一抹冷笑。
“皇帝四哥,雨萧真的在后宫与你夫妻冰释前嫌了吗?”养心殿,满面春风的和亲王弘昼向皇帝弘历拱手询问道。
“弘昼,你也知道,有一句谚语,叫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与你的福晋,不也是一样?”皇帝弘历凝视着和亲王弘昼,仰面大笑。
延禧宫,夏日的紫禁城,花非花,雾非雾。
“小主,雪鸢非常担心,令贵妃那个毒妇又要陷害小主了!”
瑜贵妃雨萧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