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让瑜贵妃雨萧始料未及的是,陷害她的令贵妃魏馨燕是这般的心狠手辣!
皇帝弘历的皇子中,大阿哥永璜与三阿哥永璋已经去世,六阿哥永瑢现在是纯贵妃苏倾城生下的唯一儿子,舒妃叶赫紫云的养子四阿哥永珹与八阿哥永璇、十一皇子永瑆都没有得到皇帝弘历的赏识,诞下十五阿哥永琰、十六阿哥永璐的令贵妃魏馨燕仗着皇帝弘历的宠爱,现在在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后乌拉那拉檀香的儿子十二阿哥永基虽然是皇帝嫡子,但是完全没有皇帝弘历的宠爱。
咸福宫,皇后乌拉那拉檀香非常忧虑。
“皇后娘娘,皇上对您是有情的,香穗看皇上现在对娘娘似乎要比瑜主儿好得多,十二阿哥又是嫡子,虽然也不是在上书房出类拔萃,但是皇上是非常喜爱的。”皇后乌拉那拉檀香身旁的香穗柔声劝慰道。
“香穗,本宫是担心瑜贵妃雨萧,现在皇上故意对延禧宫不断严惩,我们看起来似乎是跟瑜贵妃雨萧赌气,但是皇上这二十几年,都没有这般跟妃嫔故意公然怄气了,如若瑜贵妃雨萧在大清后宫失宠,本宫定是唇亡齿寒!”皇后乌拉那拉檀香蛾眉紧锁,面上暗暗地浮出了忧郁。
“皇后娘娘,瑜主儿是不会输给令贵妃魏馨燕那个小人的!”香穗对皇后乌拉那拉檀香断然道。
宝月楼,今日,后宫谁也不知道,皇帝弘历一个人躲进了容嫔和卓雪香的寝宫。
“皇上,您为何这般伤心?”梳着小两把头,穿着一身团花素袍的容嫔和卓雪香蛾眉一拧,芙蓉面冷若冰霜,向皇帝弘历欠身询问道。
“雪香,自打你进宫以来,你这是第一次在后宫主动询问朕!”皇帝弘历柔情似水地执住了容嫔和卓雪香的纤纤玉手惊诧地问道。
“皇上,臣妾只是担心瑜贵妃姐姐,在这紫禁城,瑜贵妃雨萧姐姐是唯一对雪香有恩的,昔日若不是雨萧姐姐劝臣妾,臣妾又岂能活到今日?”容嫔和卓雪香美目盼兮,轻启丹唇道。
“雨萧,她真是个多管闲事的女人!”皇帝弘历仔细端详着神情凝重的容嫔和卓雪香,不由得粲然一笑。
“但是皇上,雨萧姐姐虽然性子执拗,桀骜不驯,但她是光明磊落的真性情,在这后宫,她是唯一没有骗皇上的人。皇上知道,臣妾的心不在这,但是雨萧姐姐的心,是日日夜夜在皇上的。”容嫔和卓雪香突然郑重其事地跪在皇帝弘历的面前,义正词严道。
“雪香,你这般冷若冰霜的性子,都能被雨萧融化!”皇帝弘历搀扶起了容嫔和卓雪香。
紫禁城,夏夜,菡萏冷香,月冷风清,一个人茕茕孑立在院子里的瑜贵妃雨萧披着宝蓝色团花缂丝八宝披风,罥烟眉紧蹙,呆若木鸡地眺望着紫禁城。
红墙金瓦、飞檐斗拱的紫禁城,画楼月影寒。
丈夫、儿子、朋友,穿越大清二十几年的瑜贵妃雨萧终于感觉到了老。
“雪鸢,本宫是不是已经有了白发?”蓦然回首,含情目凝视着雪鸢,瑜贵妃雨萧黯然神伤。
“小主,您才三十多岁,您不老呀!”雪鸢向瑜贵妃雨萧欠身道。
“雪鸢,本宫已不再年轻,在这延禧宫,花开了,花落了,这些年的悲愤,这些年与她们的恩恩怨怨,似乎都没有在这个世间发生过!”瑜贵妃雨萧眉尖若蹙,情不自禁潸然泪下。
“雨萧,这些都发生过,花开花谢,这些都没有变!”突然,一双温暖的手紧紧地执住了瑜贵妃雨萧凉凉的纤纤玉手。
“皇上!”瑜贵妃雨萧蓦然回首,惊愕万分!
“雨萧,这个世间,朕只要你陪,谚语说少年夫妻老来陪,朕的心没有变,是这紫禁城变了!”皇帝弘让瑜贵妃雨萧依偎在自己的怀里,柔情蜜意,软语温存道。
“皇上,这二十几年,你不明白吗?这个世间,高出不胜寒,你已经不是年轻时的那个春甜了,你是大清的皇上,是统治大清王朝的皇帝,这座紫禁城,藏匿了多少野心与对荣华富贵的欲望,就是臣妾雨萧,在这个世间亦是身不由己。这个世间,没有人是彻底干净的,但是雨萧想质本洁来还洁去,雨萧不想脏,不想被黑暗笼罩!”瑜贵妃雨萧罥烟眉颦,含情目情真意切地凝视着皇帝弘历,心如刀割!
“雨萧!在这个世间,你活的太真!”皇帝弘历柔情似水道。
咸福宫大殿,拂晓时分,瑜贵妃雨萧又没有来大殿向皇后乌拉那拉檀香欠身请安,皇后乌拉那拉檀香明白了,瑜贵妃雨萧是真的想逃避后宫的争斗,真的感觉到累了,她不来咸福宫请安,是故意在后宫放弃了统摄妃嫔的权力!
“瑜贵妃雨萧是怕令贵妃娘娘真的威胁她唯一的儿子五阿哥永琪,故意躲着皇后娘娘,这皇后娘娘没了瑜贵妃雨萧的帮助,现在在咸福宫变成了孤掌难鸣!”启祥宫,芳嫔瓜尔佳雪蕙、欣妃赫舍里娉婷、豫妃宝海珠听说瑜贵妃雨萧又病了,欣喜若狂,在令贵妃魏馨燕的面前交头接耳,沸沸扬扬!
“豫妃、欣妃、芳嫔,不除皇后乌拉那拉檀香与瑜贵妃雨萧,我们姐妹在后宫就一日难安!我们不能这般饶了瑜贵妃雨萧,一定要在紫禁城痛打落水狗!”令贵妃魏馨燕正襟危坐,蛾眉一挑,凤目圆睁,嘴角浮出了一丝杀气!
“两江总督傅荣与军机大臣刘统勋勾结贪污做亏空的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皇上虽然没有惩治傅荣与刘统勋,但是这次刘中堂也被傅荣牵连革职,两江总督傅荣也被皇上下旨调回了京城。他们虽然是被陷害,但是最终这个案子是不败而败!”军机处,大学士陈世倌向军机大臣傅恒拱手,喟然长叹道。
“额娘,这次案子虽然没有牵连到儿臣,但是儿臣暗中看出,这群人诋毁陷害的目标,就是额娘您,四哥与六弟也秘密参加了这次陷害!”延禧宫寝宫,忧心忡忡的五阿哥永琪带着侧福晋茯苓,来到瑜贵妃雨萧的面前,向瑜贵妃雨萧请安,暗中说道。
“永琪,额娘在这后宫最担心的是你!现在额娘也四十几了,在你皇阿玛的后宫已经色衰爱弛,令贵妃魏馨燕那群野心家沆瀣一气,狼子野心,蠢蠢欲动,你已经变成她们篡位最大的眼中钉肉中刺,你一定要居安思危有备无患,你看,今日你的大福晋西林觉罗氏为何没有与你和茯苓一同进宫?”瑜贵妃雨萧罥烟眉紧蹙,仔细端详着五阿哥永琪与侧福晋茯苓,小声问道。
“额娘,西林觉罗氏已经在府邸禀告儿臣带发修行了!”五阿哥永琪向瑜贵妃雨萧叩首禀告道。
“永琪,你怎么又像你的皇阿玛这般!”瑜贵妃雨萧如晴空霹雳!
“五阿哥为了专宠侧福晋茯苓那个狐媚子,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的王妃逼得带发修行,这真是故意与皇后娘娘作对!”咸福宫大殿,豫妃宝海珠、欣妃赫舍里娉婷等妃嫔议论纷纷,在皇后乌拉那拉檀香的面前沸沸扬扬!
“胡说八道!永琪爱谁,这是永琪的自由,他岂是与本宫作对!”皇后乌拉那拉檀香大动肝火,突然拍案而起!
御花园,豫妃宝海珠气势汹汹,率领一群奴才,突然冲进御花园浮碧亭,把颖妃巴林如宁与庆妃陆小碗围在垓心!
“颖妃与庆妃在后宫诋毁皇后娘娘,结党营私,立刻逮捕!”得意忘形的豫妃宝海珠故意仰着头,步到了杏眼圆睁的颖妃巴林如宁的面前,气焰嚣张道。
“宝海珠!你这个疯子,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拿着鸡毛当令箭!本宫有什么罪?你敢抓本宫?”颖妃把利如宁柳眉倒竖,秋波怒视着盛气凌人的豫妃宝海珠!
延禧宫,辰时,寝宫,楼头画角风吹醒,瑜贵妃雨萧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