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若是以命相诺,你的答案是什么?”
裴季目光炙热逼人,以强悍之势望进了华音眼底的最深处,似乎所有的谎话在他的目光之下无所遁形。
时下被他的清冽气息所笼罩在其中,几乎还可以感觉得到他呼出的气息。
华音有一瞬的茫然,原本就是自己主动坐在裴季腿上的,怎忽然被他反客为主了?
两人的气息缠绕之下,华音口干得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后,才低声道:“我最开始的目的是来杀大人的,大人没有必要对我这么一个刺客下这么重的承诺……”话语微顿,垂下眼眸:“我承受不起。”
裴季忽然一笑,但只一瞬,笑意倏然一变,沉声道:“看着我。”
华音抬起眼帘的下一瞬,她手臂上的钳制忽然一松,后脑勺却随即被摁住,目光相触的那一瞬间,华音唇瓣被含住了。
事发突然,华音的唇瓣闭合不严,轻而易举便被他撬开了,长舌探入,卷起了华音的舌尖。
津液相濡,纠缠的激/烈而火/热。
华音原想推他,但想起今日他为她做出的事情,便也就顺着他了,双臂环上了他的脖子。
她的回应,让裴季身心愉悦了不少,腰间愕手臂收得更紧,让她与自己相熨得没有任何的缝隙。
二人的呼吸渐渐有些许的急促。
过了许久后,裴季微微压她的后脑勺,让她枕在自己的肩膀上,指尖在她那因就寝而披散着墨发上抚摸。
抚摸墨发的同时,也像是在轻柔按压着华音的头皮。
明明只是轻柔的抚摸,但竟有些舒服。
华音呼吸稍缓,便听到低哑慵懒的声音落入耳中:“答案是什么?”
华音:……
他这哪里是让她回答,分明只是想要从她口中听到他想要的答案而已。
沉默了片刻,华音低声道:“等我恢复记忆后,再回答大人的这个问题,可好?”
裴季静默了下来,二人良久的安静沉默,姿.势也没有改变。
晚间静谧,客栈后院有小水车,水车转动,水声潺潺。
不知过了多久,裴季的房门被敲响,华音从他的肩上抬起头,轻推了推他。
裴季瞥了她一眼,没有松手,然后看向房门的方向:“何事?”
片刻后传来童之的声音:“大人,要用膳了吗?”
裴季正欲说不用,华音却道:“我还未用晚膳。”
裴季沉吟了两息,道:“准备两份碗筷。”
“是。”
童之应声后,华音看了眼裴季,又缓缓低头看了眼腰间的手,继而抬起视线,意思明显。
裴季抽回了手臂,华音也从他的怀中站了起来,回到了对面的位置。
裴季视线依旧直视着她,眸色幽深,深邃。
素来放得开的华音,也被他瞧得脸颊微烫,为遮掩住这些许的破绽,故作镇定地端起还有一半茶水的杯盏,浅抿了一口。
华音目光暼了眼裴季那松垮的衣襟,胸膛上还有她刚刚推他的红印,轻咳一声,提醒:“大人的衣衫,略有不整。”
裴季低头瞧了眼,随而道:“童之他们已习惯。”
华音闻言,沉默了片刻,又道:“大人还是把胸膛遮一遮吧。”
裴季轻笑了一声,明白她在意的是什么,也就拢了拢衣襟。
这时房门被从外边推开,童之看见华音也在,并没有惊讶。
锦衣卫把菜饭放下,便退出了屋中,童之则留在屋中。
看了九姨娘略微红肿的唇瓣,便知方才二人都在做什么,但也装作没看出来。
童之道:“审问过了大巫医,大巫医概不承认与那老头同谋,只说他确实是在十几年前就认识了这个人,也是因为大人要解蛊,才寻到这个人的。”
裴季夹了一块肉放进华音的碗中。
他的动作,让屋中的两人皆一愣。
见华音没有动作,裴季轻佻眉:“怎么不吃。”
华音默默端起碗筷用膳,但肉入了口中却犹如嚼蜡,到底她还是不大习惯裴季对她体贴。
拿刀杀人的手用来个她夹菜,总有点瘆得慌。
“手感比在府中的时候弱了些,多吃些补一补。”
华音闻言,猛然地“咳咳咳……”了好几声,差些没被口中的饭菜给噎死,抬起目光暗暗瞪了他一眼。
童之佯装没看到二人的打情骂俏,上前给华音倒了一杯茶水。
华音端起茶水饮了一口水,才缓过来。
裴季看向童之,问:“可有盘问到在南诏中,还有谁中了血毒蛊?”
童之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招供。”
华音放下了杯盏,顺了气后,才道:“会不会是被人威胁了,所以不敢说?”
童之接口道:“确实也有这个可能。”
华音回想了一下,随而道:“前一日晚上在南诏王宫的那一晚,我试探了一下那云侧妃。”
二人看了眼华音,裴季放下竹筷:“你怎没与我交代此事?”
她解释:“虽然有怀疑,但不大确定。”
裴季颔首:“说说看是哪里不确定。”
华音回想了一下,道:“虽没有准确的证据,云侧妃也没有承认,但她应该是会武的。”
裴季思索了一下,对童之道:“立即安排几个人假意行刺云侧妃试探,同时……”顿了一瞬,看了一眼华音,继而道:“下些不至于要人命的毒。”
华音微微颦眉,疑惑道:“可这就算是百毒不侵,但中了毒后也会让人有反应,如何能确定体内有血毒蛊的就是云侧妃?”
裴季轻笑了笑,看向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