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还有下来的人道:“东家醒了,说要吃早饭。”
方掌柜视线落在那一碗,没有拌匀的魔芋粉条上:“好,这就有现成的。”
他心里有了一个小想法,正巧可以给东家提。
他离开了,常喜胸有成竹的抱着手,上挑着眉梢,看着方掌柜消失的背影。
啊,一切都好顺利,就差最后一步了。
收拾快要得瑟飞起来的心,常喜带着小弟,把用过的后厨地方打扫如新。
但这时候,多余没吃完的魔芋块,还是吸引了后厨师傅们的好奇心。
“听说今早买到一批土黄金?看样子今儿有点忙了,做点糖蒸土黄金,也不知是否合读书人的胃口?”
一灶和二灶大厨专注的聊天,其他人则指着灶台上。
“这是如何做的?不会是土黄金吧?虽然不是晶莹剔透的颜色,但触感着实舒服。”
有人忍不住,把魔芋戳着玩,那陷下去一点,又回弹的滑腻手感,让人上瘾。
他们评价的语言,叫人都围观去看。
从没有人这样处理过,大家就把土黄金当成莲藕、芋头那一挂的。
上锅蒸熟了,加点糖浆增加风味。
现在的新奇摸样,怎能叫人挪开眼?
自始至终,常喜就在旁边看着,不插话。
随着他们研究,品尝,这东西如何制成的,众说纷纭,甚至有人准备动手尝试。
常喜觉得古人,真的有探险未知的精神。
她正感叹古人的伟大,方掌柜那头回来了。
他手里端着空碗,到门口冷哼“都不干活?”
声音不大,但威严不减,刚才还热火朝天的氛围,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吃过早饭,大家该散的散开,方掌柜对常喜等人招手:“来,随我到厢房说话。”
常喜知道事情成了一半,神在在的跟着后面走,其他人还是一头雾水的。
他们再从厢房出来的时候,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每个人的嘴角,差点咧到后脑勺去了。
文芙蓉的荷包鼓得快装不下了,因为银疙瘩坠着显眼,孩子们各分一点。
这时候也接近晌午,大堂内陆陆续续有人来。
常喜他们顾不上和爹多说话,正打算走的时候,在上工的人突然有了小轰动。
是一个洗碗工人,忽然晕倒了。
她从前和文芙蓉是一个战壕的姐妹,文芙蓉是念旧的人,自然不会视若无睹。
她们折步往回走,常喜也油然而生一种医者的气质,还算冷静的调度着。
“各位叔叔婶婶,请你们散开,给晕倒的病人,空出一丝,呼吸新鲜的空气。”
文芙蓉忙解释:“我家喜宝在学医术。”
“这样啊。”大家不再怀疑,听话的闪开。
个个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神色紧张的看常喜。
被人注视着,她也没功夫紧张,这里就常喜懂点医理,她先探了一下鼻息,再翻开眼皮看一眼瞳孔,最后伸手把脉。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好像做习惯了一样。
她本人是没有问诊的,今天也是照猫画虎,按照她师父的流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