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在东宫等午时,也没把太子殿下等回来。
元柏见了用午膳的时候,太子殿下也没回来,只好走上前劝说晏殊:“晏相,今日太子殿下怕是又不回宫了,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晏殊看了一眼元柏,随后放下手中的书。
啪的一声,虽然声音不是很,但是还是把元柏吓了一跳。
晏殊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离了。
等晏殊走远后,元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虽然刚晏相没怒沉下脸,但是明显生气了。晏相生气起来很是吓人,怎么太子殿下一点不害怕。
晏相好几次来东宫教太子殿下读书,太子殿下不在,晏相肯又要向官家告状。不过,晏相就算跟官家告状,太子殿下也不怕,毕竟官家奈何不了太子殿下。
果不是晏相要来东宫,今日也跟太子殿下出宫了。
晏殊离东宫后,直接了福宁宫。
宋仁宗刚刚跟庞籍和文彦博说完正事,见晏殊怒气冲冲地进来,就知道晏殊这次又扑了个空,不地失笑:“晏相,又没等太子。”
晏殊先向宋仁宗行了个礼,随后语气不满地说道:“太子殿下又曹家了。”晏殊不是不满太子殿下曹家,而是不满太子殿下不好好读书。“官家,太子殿下经常曹家学习兵法和武艺,而不好好读书,这不妥啊。”
宋仁宗抬手示意晏殊坐了下来,神『色』温和地对笑道:“旸旸现在还小,比起读书,更喜欢舞刀弄枪。”在旸旸这么的时候也喜欢玩。
“官家,太子殿下今年正式启蒙,需要好好读书。”晏殊心想过不了多久,范仲淹怕是要回汴京,时候范仲淹见没好好教导读书,一会责怪,并嘲笑的。“您在太子殿下这么的时候,就好好读书了。”晏殊也曾是宋仁宗的先生。
“旸旸不是在好好读书么,你教的东西,不记得很牢么。”虽然儿子现在变得玩闹了些,但是并没落下课业。
“太子殿下天资聪颖,臣教的东西,很快就会学会,臣心里是高兴的,但是……”晏殊说这里,微微顿了下,随即幽幽地说道,“臣想要让太子殿下多学点东西。”就是因为太子殿下聪明,所晏殊忍不住想要教更多的东西。
宋仁宗笑着说:“旸旸是说了,你不要因为聪明就欺负多学东西。”
“欺负?”晏殊被这个词惊得微微愣了下,随后哭笑不得地说,“臣不敢欺负太子殿下。”
“旸旸说你让学习这个年纪不该学的东西就是在欺负。”宋仁宗指着晏殊,笑道,“还说果蠢笨些,你就不会多教东西。你就是欺负聪明,让多学东西。”
晏殊被这番话说得噎住了,让无法反驳。
“太子殿下真是……”别看太子殿下只六岁,但是非常能言善道。时候,这个做先生说不过太子殿下。
“晏相,旸旸今年正式启蒙,你也不要太着急。”宋仁宗原本跟晏相一,见儿子聪明就想让儿子多学点东西,但是被儿子说了一通后,又觉得儿子说的很对。“朕在旸旸这么的时候,没学的东西多。”
“官家,臣说句逆不道的话。”晏殊先向宋仁宗请了个罪,随后说道,“您小时候没太子殿下聪慧。”
被晏殊这么说,宋仁宗不仅不生气,还非常高兴得意。
“哈哈哈哈……旸旸的确比朕小时候聪明。”说完,炫耀地跟晏殊说道,“这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晏殊瞧着宋仁宗这副得意洋洋的模,忍不住失笑:“官家,您既然也知道太子殿下聪明,您就该多多劝劝太子殿下。”
“朕劝了,没用。”宋仁宗学着赵旸平时爱做的作——摊手,“还说朕和你对是揠苗助长。”
揠苗助长?
太子殿下还真是会说。
晏殊轻哼一声:“太子殿下的聪慧,就算我们对揠苗助长,也能学好。”哼,太子殿下聪明着呢。“官家,臣就是怕太子殿下仗着自己聪明,为自己学得很好,不想再好好地学下。”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小聪明要不得。”
“晏相,你还是亲自跟旸旸说吧。”宋仁宗很是无奈地对晏殊说道,“朕说不过,你跟朕说没用。”
“臣跟太子殿下说了,太子殿下不听。”晏殊拿赵旸毫无办法。说太子殿下一句,太子殿下能回三句。打吧,不是打不得,而是太子殿下并没错,想打也打不了。时候,强硬地给太子殿下多说点东西,太子殿下直接不听。“官家,臣担心,太子殿下太过好武,而不好好学文。”
“晏相,这个你就不能担心。”宋仁宗宽慰晏殊道,“旸旸毕竟没耽误的学业。”
晏殊见宋仁宗维护偏袒太子殿下,也不好再继续说,因为再说也没用。
“太子殿下小时候明明非常聪明好学,臣教什么,就乖乖学什么,怎么现在不听话呢。”
听晏殊这句抱怨的话,宋仁宗好笑道:“旸旸说,那是因为小,好忽悠,所会任我们教。现在,了,不好骗了,所不愿意跟我们多学东西。”这两三年,旸旸这孩子不仅变聪明不少,也变得调皮不少,经常让这个做爹爹又爱又恨。“还说在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情,现在这个年纪就是玩的年纪,但是却任务超标地学了不少东西。”
晏殊无奈地摇了摇头:“太子殿下是宋的储君,与一般的孩童不一,从小就应该多学东西,这长了能肩负起宋的江山。”
“晏相,旸旸还太小,你现在跟说这些,是无法理解的。等过两年,长些就会主学的。”宋仁宗从小被『逼』着学各种各的东西,别说好好玩过,就连休息没好好休息过。不想让旸旸跟小时候一。再说,还活得好好地,不需要旸旸从小就非常辛苦。
晏殊听宋仁宗这么说,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
“听官家的。”
“晏相留下来跟朕一起用午膳吧。”每次晏殊来找宋仁宗告状,宋仁宗是些心虚的。
“谢官家。”晏殊觉得还是官家小时候听话,太子殿下没官家小时候乖巧。
正在曹家用午膳的赵旸,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听太子殿下打喷嚏,曹班们吓了,心里十分紧张:“快叫夫。”
“等等。”赵旸『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对曹班微微笑了笑,“叔祖父,我没事,应该是晏相在爹爹面前告我的状。”
“太子殿下,近日天气些寒冷,您又吹了风,还是叫夫看看吧。”不是曹班们小题做,而是们真的担心赵旸受了风寒。果太子殿下在曹家病了,官家一会怪罪的。
赵旸也知道曹班们担心,但是们时候太过惊弓鸟。
“叔祖父,我真的没事,一是晏相跑跟爹爹说我坏话。”说完,不高兴地撅起小嘴巴,跟曹班们埋怨道,“晏相最喜欢向爹爹告我的状。”是真的没想晏殊竟然是个告状精。
曹班说道:“太子殿下,晏相也是为您好。”
“叔祖父,你错了,晏相是觉得我太过好武,而不好好学文。”赵旸撇撇嘴说,“不赞成我跟你们学武艺、学兵法。”
曹评皱了皱眉头说道:“凭什么不赞成?”
曹诱沉下脸说道:“们文臣就是看不起我们武将,处处想打压我们武将。”
曹许一脸气愤地说道:“这些文臣太讨厌了。”曹许比赵旸两岁,现在是赵旸的伴读,也是赵旸的玩伴。“殿下,你就学武艺和兵法,然后气死们。”
赵旸对曹许们笑了笑说:“不管晏相们怎么说,兵法和武艺,我非学不。”还没长,在的教育上面就出现了文武对立。虽然刚刚启蒙没多久,但是在两年前,就来曹家学习武艺和兵法,因为这事,文臣们当时还暗搓搓地在爹爹面前黑曹家。
曹班劝说道:“殿下,晏相毕竟是您的先生,您日后还是要好好跟读书。”见太子殿下这么亲近们曹家,看重们武将,曹班们心里是非常高兴的。但是,太子殿下果太过亲近们武将,而不好好读书,那些文臣们又要闹了。
们不怕文臣们闹,也不怕跟文臣们斗,但是们不想连累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被文臣们非议。
“叔祖父,我好好地跟晏相读书,但是晏相这个人太贪婪了。”赵旸拧着眉头,小脸上是满满的不乐意,“见我聪明就想多教我东西,恨不得我每天十二时辰跟读书,但是我不想十二个时辰跟读书。我除了读书,还要跟你们学习武艺和兵法,还要跟师兄学习佛法。再说,我现在还小,刚启蒙没多久,就想教会我四书五经,是不是太过分了?”
曹班听赵旸这么说,在心里笑道,太子殿下这是在自己聪明,还是在埋怨晏相教的东西多。
“我学《论语》的学而篇,晏相就想教我学为政篇、八佾篇、里仁篇,你们说贪不贪婪?”就算聪明,也不能一股脑地教这么多吧。虽然能听懂,但是并不表想学。
曹许们作一致地点头:“太贪婪了。”
“叔祖父,你放心,我心里数。”赵旸做熊太子,就是为了让文臣们知道这个太子不是们想要的乖巧听话的太子,也不是们能拿捏的太子。
曹班听太子殿下这么说,心里便放心了,轻点了下头:“殿下,曹家会一直是您的后盾。”
曹评们连连点头:“殿下,不管您做什么,我们会支持您。”
“我知道,我们继续用膳吧。”赵旸说道,“用完午膳,我们继续比弓箭。”
曹许说道:“殿下,我不会再输给你。”明明比太子殿下两岁,明明比太子殿下先学弓箭,但是却比不上太子殿下,真的是太气人了。
“阿许,你不是我的对手。”赵旸的体内不愧曹家的血脉,在武艺和兵法上面的天赋非常卓越。曹家跟差不多的的孩子不是的对手。果不是曹评和曹诱比十几岁,们也也不会是赵旸的对手。
在弓箭上,赵旸因为年纪小,暂时不是曹评和曹诱们的对手。但是,在兵法上,曹评和曹诱不是赵旸的对手。
曹评和曹诱自为们熟读兵书,没想却输给了年幼的太子殿下,这让们很不服气,但是不服不行。
“殿下,下午比箭,我一不会输给你。”曹许每次这么说,但是每次输给赵旸。
“阿许放话是没用的,你哪次不是输给我。”
“我这次一不会输给你。”
在曹家用午膳,没宫中那么多的规矩。们用膳的时候,是说说笑笑的。
说说闹闹地用完午膳,曹评和曹诱就邀请赵旸下棋。
棋局战场。
“表兄,你们要跟我下棋也,不过总得彩头吧。”赵旸从棋盒里拿出两颗棋子,扔向空中,随后又用手接住两颗棋子。
“殿下,您想要什么彩头?”曹诱忽然想什么,表情变得非常难看,“殿下,您不会又要我们出随便逮一个人说长得丑吧?”
每次跟太子殿下下棋或者玩别的东西,太子殿下弄出来的彩头千奇百怪。前几日,们下棋输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让们出门后遇第一个人,就向那个人说“你长得好丑”。
们出府后,遇两个粗壮的男人,跟们说“你长得好丑”,们气得揍们。幸好们跑得快,不然真的要被揍了。
“不啊。”赵旸伸出手指轻轻地摇了摇,“这个玩过了,再玩就没什么意思了。”
曹评和曹诱听太子殿下这么说,两人心头顿时一沉,心底涌出一抹不好的预感。
“太子殿下,您又想玩什么?”别看太子殿下年幼,但是鬼主意却非常多,尤其是捉弄人的鬼主意非常多,并且层出不穷。
看曹评和曹诱害怕的小模,赵旸对们善良地笑了笑:“放心,这次不会让你们出说别人长得丑。”
曹评和曹诱不相信太子殿下会这么好心,们前在太子殿下身上是吃了不少苦。太子殿下的话,们不能全相信。
“太子殿下,您不要卖关子了,直接说您想要什么彩头。”
赵旸对曹评们纯良一笑:“这次不为难你们,果你们输了就樊楼给我买好吃的,这个吧?”
“真的只是樊楼买好吃的吗?”不怪们不相信太子殿下,而是们被太子殿下骗了很多次。
赵旸点点头:“这次不骗你们。果我输了,我也樊楼给你们买好吃的。”说完,双手抱胸,故意挑衅曹评们说道,“表兄,你们不会怕了吧,怕再次输给我吧?”
曹诱最不经激,立马就上当了:“谁怕你了啊。”这次的彩头是买樊楼的好吃的,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那就来下吧。”
曹诱撸起袖子说道:“来,这次我一不会输您。”
赵旸和曹诱坐了下来对弈,曹评们几个人站在一边观看。
半个时辰不,曹诱输给赵旸,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曹诱虽然不甘心输给赵旸,但是还是输得心服口服。
“殿下,您要吃什么?”曹诱说完,想自己的没多少钱,赶紧补充道,“殿下,我没什么钱,您不能吃太贵的东西。”
“放心,我不会吃太贵的东西。”赵旸说完,看向曹评,“表兄下吗?”
“下。”
曹评今十六岁,长成了一个偏偏少年郎,是汴京城里无数少女的梦中情郎。
赵旸把玩着棋子,表情不怀好意地看着曹评:“表兄,我们两个下棋,彩头得换。”
看着太子表弟笑得跟狐狸一狡猾,曹评心中顿时警惕了起来,略微防备地问道:“太子殿下,您想做什么?”
赵旸扬起嘴角,对曹评笑得非常灿烂:“表兄,果你输了,你就街上,遇第一个人,不管是男是女,你要深情款款对|她地说【我心悦你】。”
曹评:“……”就知道太子表弟没安好心。
“好啊好啊。”曹诱和曹许立马鼓掌赞成,“殿下,你这个主意好。”
赵旸笑『吟』『吟』地看着曹评:“表兄,敢不敢赌?”
“殿下,果您输了,您该何?”曹评时候想,姑姑是那么正经端庄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太子殿下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儿子。
“我任你处置,怎么?”赵旸弹起手中的棋子,又伸手接住棋子,“表兄,你不会不敢吧?”
曹评好笑地看着赵旸:“殿下,我不是二弟,不吃您的激将法。”
“也是,表兄毕竟比我十岁,一直输给我一个六岁小娃娃是很丢脸。”赵旸说着,就把手中的棋子弹棋盒里,“表兄不敢再跟我下棋也是应该的。”
虽然知道太子表弟是在激,但是曹评还是乖乖上当了。
“好,我和您下。”就算不答应,太子表弟也其的法子『逼』得不得不下。
“表兄爽快。”赵旸对曹许们扬了扬眉,“你们做见证啊。”
“殿下放心,我们一会秉公做见证的。”曹诱说完,还不忘坑哥,“殿下,您这次一要赢我哥哥,我们想哥哥跟女子表白。”
曹诱这句话得其人一致赞同。
曹评被一群看好戏的弟弟们给气笑了:“你们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嘿嘿嘿,哥,我们还没看过你向女子表白。”
“哥,你要是跟一个女子表白,一会轰劝汴京城的。”
“说不是男子呢。”曹诱笑得非常『奸』,“说不哥要对一个男子表白。”
“那时候更轰了。”
“我这次不会输。”曹评平日里待人亲和,没太强的胜负心,但是在此刻,了强烈的胜负心,不想对一个男子或者一个女子表白。
“表兄,你先下。”
“殿下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表兄请。”
曹评的棋艺在同龄人中是属于佼佼者的。心思细腻,观察入微。曹班下棋不是的对手。但是,的棋风就跟人一温和,不够犀利。而,赵旸的棋风却非常凌厉。虽然这几年,赵旸一直在跟空净师下棋,棋风变了不少,不是一味的进攻,但是还是非常锐利。
为了不输,曹评这次要比往变得强势了不少,不过最终还不是赵旸的对手。
赵旸不声『色』地给设下陷阱,引诱一步步掉进设好的陷阱。曹评一步步掉进赵旸的陷阱里,并且毫无所觉,等最后输了,发现自己中计了。
每次跟赵旸下棋,曹评会被吓。这次,被赵旸吓得『毛』骨悚然,因为竟然一点没察觉。
“殿下,我输得心服口服。”太子表弟六岁,但是心机和城府却极深,怪不得爹爹总是说太子表弟太过聪明。
“表兄,履行赌约吧。”
曹评愿赌服输:“好,我现在就。”
曹诱们起哄了起来:“哥真男人。”
曹评在弟弟们的“簇拥”下来门口的街上。当然,的眼睛被蒙住了。
赵旸数了一、二、三后,元松摘掉蒙在曹评双眼上的布。
这时,曹评睁眼,第一眼看的人,就是要表白的人。
的运气不错,第一眼看的人是个女子,不是男子。虽然这个女子身穿男装,但是却极为清秀。
她突然被曹评表白,直接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