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城是要东渡出海而过的。
对于范闲来说从江南地带出海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王启年收拾了许多的东西之后,这也算是监察院等人全部出发,赶往江南道。
范闲和思思坐了一个马车,邓子越和一堆文案坐在了一间马车内。
王启年驾驶着马车,周遭则是监察院的一些官员和马上的东夷城剑庐五剑。
此行东夷城路途遥远,算上去江南道歇息的时间,可能要走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范闲的赶路也算是快的了,并没有拖慢进程,而剑庐五剑也知道,总不可能让范闲这么重要的人物直接起码和他们走,这样出了问题,谁也担待不起,况且还有庆国带给东夷城的一些慰问,赶路急了那些东西也会坏。
就这样,洋洋洒洒的队伍,从京都城出发,直接前往江南道。
只是现在的王十三郎,并没有和队伍一同前进,他在前些日子已经被范闲授意,先行出发,直接前往东夷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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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晃晃的海面之下,洒着晶莹的波点,在一潮又一潮的海面之上,泛起了波澜。
夕阳的余晖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将海天相隔的那一线,渲染的光彩夺目,这一方美丽的海滩之上,总是有欢声笑语,也总是有伤感的离别。
东夷城的皇宫比任何一处的皇宫都要有趣,因为东夷城城主喜欢大海,所以皇宫有一半是在海中的,东夷城城主的寝宫也直接设立在了海上,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建筑就这样拔地而起,任谁见了都会感觉到壮阔无疑。
整个天空都是晴朗的,夕阳下的海岸上,缓缓踱步的有一个人,是一个少年。
少年一身锦袍,看上去就异常的华贵,双目似乎有些失神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这片海,是世界上最为珍贵的海,因为他在皇城之中,因为他周围全部都是金子雕刻出来的东西,即便是这海水,伸手去一抓,都能抓的起一把金沙。
这里的奢华,是让人惊讶的。
少年坐在望海堂的地面上,两条腿搭在下面随意晃动着,看着面前的大海。
脸上的一抹悲怆是掩盖不住的,他木讷的表情似乎在诉说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悲痛,但是他用力的双手却又在隐藏着他不愿意透露的内心,那里一定藏着秘密,藏着一个不能喝任何人说的秘密。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是踩在岩石地板上发出厚重的脚步声。
来人穿着盔甲,腰间佩戴着长剑,一副英豪盖世之色,他向前一探身,鞠躬说道,“殿下,人已经准备好了。”
“十三在哪儿?”少年没有回头,只是平静的说道。
“殿下!”大将军声音硬了许多,他强硬得说道,“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大敌当前,若是真的剑庐所有变化,那么这件事情肯定不可能如此收场,现在找寻到了可靠消息,剑庐十三剑,云之澜已死,如今十二剑均不在东夷城之内,是天大的好机会,殿下!切莫妇人之仁啊!”
“十三在哪儿。”少年似乎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再次问了一遍。
大将军叹息着摇了摇头,索性直接将身体挺直,对着少年说道,“殿下,既然你执意如此,也休怪的卑职不守君臣之礼,如今城主大病在床,皇权岌岌可危,臣如此之举,也是为了我东夷城的安慰,还请殿下莫怪!”
说着,那大将军一挥手,身后出来了四个士卒,他们的动作非常的麻利,直接将那少年扛起,转头向外走了出去。
他们并没有封住少年的口鼻,也没有束缚少年,可是被扛起来的少年眼神空洞,没有看谁也没有说话,连挣扎和喊叫都没有做,就这样被丢进了一个黑色的麻布袋子里面,他似乎就在最后的时候,叹息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作出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了。
看着这个少年入了口袋,那大将军也只得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打了个手势,“照顾好殿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带出来,去我们商量好的地方集合便可。”
“是。”手下的人立刻应声,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不远处的阁楼上,一个少女站在那之上,眼神平静的看到了下方发生的一切。
“殿下,太子被带走了。”一旁的宫女低声的说道。
少女茫然笑了笑,“什么时候?”
“啊?”宫女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少女的意思,方才太子在下方被带走,难不成她没有看到?
“我方才看到潮起潮落,一条鲸鱼翻海而起,又再次鲸落,十分壮阔。”少女莞尔一笑问道,“你方才说太子被带走了?是何时,在何地啊?”
宫女哑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海风在吹,吹过东夷城的东篱殿,吹过麻袋里的太子,吹过阁楼上的公主,吹过岸边的大将军,吹过皇宫,吹向了西方,吹向了江南道,带着这个破败皇族的最后一点尊严,吹到了庆国的土壤之上。
“未来可期?还是未来可……可惜呢?”
少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平静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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