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晚一下子愣在那儿，感觉到莫相君又要拉她走，她下意识按住他手背，“你等一下。”

她就这么握着莫相君的手不松开，一边转过身看向追上来的莫老爷子，不急不缓的开口。

“老先生，您好，我就是卫晚，您其实是想见见我，想跟我说点什么吧。”

莫老爷子停在那儿，盯着卫晚打量了片刻，才悠悠道：“你倒是直接，不过不用这么戒备，我没打算为难你，今天这顿饭只是单纯的团圆饭。”

是吗？

为何看这架势更像鸿门宴？

卫晚心思急转，直白的话语脱口而出，

“老先生，作为晚辈我没资格评论什么，但我想提醒您，有些存在的问题不是一顿饭能解决的，您心里应该清楚，如果出发点是真心好意，直说反而更能让人接受。”

说这话时，卫晚明显感觉到莫相君的手在加大力道。

她不动声色的反握了他一下，以示安慰。

莫老爷子似是被噎了下，半晌才说：“口口声声说没资格评论，可是你哪一句不是在教训我这个老头子？莫家的事……”

“老先生。”

卫晚忍不住打断他，看莫老爷子有点倚老卖老的架势，有点不喜欢这个老人家了。

还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以为老人家真的只是因为孤单，纯粹想一起吃顿饭，见个面。

见莫老爷子被打断话，面露不悦，卫晚抢先道。

“我跟阿君已经结婚了，按照辈分应该叫您一声爷爷，该叫他的母亲一声妈，或者婆婆，

我不在意两位怎么看我，不奢望两位会认可我接纳我，更不在意外界怎么看，

我也的确不清楚莫家具体的家庭情况，也不想知道，但我知道阿君想要的，在意的是什么，

知道我自己要的是什么，更知道阿君一直都护着我，而我不能再辜负他。

如果您二位想让我再像五年前那样做选择，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选择，我……不会再离开他！”

除非死！

卫晚默默在心里补上这三个字。

唯有死亡才能让她离开莫相君。

她转头看着莫相君，有意忽略他深沉目光中隐藏的动容，柔声提醒着他。

“我们回家。”

莫相君本来是懂了怒，但听了卫晚这番话后心绪顿时就平复了，就像一只被捋顺了毛的猛兽，瞬间温驯下来。

他若不说，她一定想不到，她那一声声阿君喊出来，有多让他觉得温暖窝心，让他有一种被护着的感觉。

就像护犊子。

压下心中波澜起伏的情绪，莫相君握紧卫晚的手，转身往门口走，另外一只手则始终牵着延延。

一左一右，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就是他的全世界。

“阿君……”

身后。

莫老爷子下意识喊出声，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听一道略显苍老的女音比他更快一步传出。

“还是那样伶牙俐齿！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你以为一张结婚证就可以摆平一切吗！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你跟我儿子天差地别，根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这话。

还是在说他们不匹配的意思呢。

五年过去，秦蓁的门第之见依旧根深蒂固，也依旧不爱自己的儿子。

卫晚本来想停下和秦蓁说道说道，但莫相君却似乎察觉她的意图，低声对她道：“不用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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