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礼的脸上挂着泪珠,紧紧回抱他,未施粉黛的眉眼,有一条浅浅的双眼皮褶线,慢慢展平。
荀朗温柔看她,双臂从身后抱住她,以吻轻触她的发顶。
为了守护她,而放弃的,是他的过去梦想,未来,还有新的梦想,此刻,就被抱在他的怀里,哭到睡去。
荀朗酒以醒了大半,垂眸勾勒那张小脸,长而黑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了许久,等到泪珠干涸。
他轻声唤她,“阿梨。”
“退役,不是牺牲,也不是割爱,因为……”
“你才是我毕生所爱。”
……
棠意礼早起醒来,动了一下,发现脖子下面垫着条手臂,而身后还有一具坚实的胸膛,正做环绕保护的姿态,让人莫名心跳。
她愣了好几秒,慢慢回顾昨晚,想起自己哭过的眼泪、和荀朗说过的话,才确信,荀朗退役,已成事实。
她侧身从地毯里,够到手机,查看相关信息,发现这条新闻的热度已经压到最低,除非主动搜索,几乎在体育版看不见荀朗和退役的字眼了。
这很像纪家强权的风格。
棠意礼思忖着,扭头去看荀朗,看他睡梦中眉头紧皱,一个没忍住,心疼地亲上他绷直的唇线。
荀朗转醒,眼睛半睁,透着几许迷茫。
“早。”他说,下意识伸手扶额。
棠意礼问:“是不是头疼?”
荀朗点点头。
“那就多睡会。”她乖巧起身,把占用的胳膊,还回去。
荀朗换个姿势,翻身继续睡。
棠意礼下了床,还帮荀朗掖好凉被。
她回到三楼,简单梳洗了一下,心情不在线,她跟王简请假,今天不去公司了。
王简可能是在通勤的路上玩手机,秒回一个ok。
棠意礼下楼,仇伯问她早饭想吃什么,她摇头,嘱咐给荀朗煮个清粥,等他醒了吃,就独自出门了。
身着瑜伽裤,套个大t恤,这身装扮,只能逛自家后山。
棠意礼沿着金色晨光,走在聚力跑道上,慢慢地往上走。
说来,她不爱运动,跟荀朗在一起后,对运动也没有爱,但今天,不怎么了,走了两三公里,出了一身薄汗,好像浑身都轻松了。
积压了一晚上的郁闷,稍稍散去。
正好,她走到了翟府门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守卫进去通报,月姨小跑过来,惊讶笑道:“小少奶奶怎么来了?小少爷呢?”
棠意礼:“他还在睡。”
月姨点点头,没再问,热情地问棠意礼要不要进去吃早饭。
都走到这里了,又惊动了宅子里的人,不进去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棠意礼跟着月姨进去。
这是她第二次来翟府,陈设和气氛没变,就是餐厅没人,她一个人吃饭,除了稍微有点无聊,倒也适应。
吃了碗小云吞,棠意礼擦擦嘴,透过打开的大窗子,看见翟庆鹏在院子里打拳。
棠意礼好奇,小步走过去,沿着连廊,站在不远处,呆呆看着。
翟庆鹏的拳很有劲力,不是太极以静制动那种,而是正经地拳法,不知道叫什么,但就是虎虎生风,拳拳到肉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