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拿什么与朕搏?”程厉之面目森冷,“是与朕一命抵一命,还是拿云家军与朕的天下斗?”
“不要事事都拿云家说事,有老夫一人足矣。”
琉璃屋脊上有人说话,须发皆白临风而立,岩岩孤松衣袂飘飘,仿佛下一刻便要羽化成仙般气质超然。
“师父!?”云翎抬头望见,本是坚如磐石的心瞬间碎成齑粉,她何其混蛋,居然害得不问世事的师父露面为她撑腰。
轩辕硩垂眸瞪了眼云翎,“混账东西,看看你找了个什么东西?”
“噗!”
“哈哈哈!”
四个孩子被轩辕硩一句话逗笑,程厉之脸都黑了,你们的爹被骂你们就那么开心?
反正都不是人都是东西,不正好是一对?啧,云翎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你是何人?”程厉之沉声喝问。
轩辕硩傲然,睥睨程厉之哼了声,懒得搭理。
程厉之哪里受过此等冷遇,“朕问你话居然敢抗旨不答?”
“少与老夫摆你那臭皇帝的架子……”
轩辕硩根本没把一国之君放在眼里。
“在老夫面前,尔不过蝼蚁,碾死你比碾死一只……”
说到此处,轩辕硩瞧了瞧自己的混账徒弟,要是把程厉之比做臭虫那他徒弟算什么?身为徒弟的师父他又算什么?
不行,不能骂,轩辕硩干咳一声,剑指凌空点向程厉之,威风凛凛地道。
“欺负吾的徒儿,死有余辜。”
云翎知道自己师父看起来云淡风轻,一旦脾气上来比老爹还暴躁,张开双臂转身挡在程厉之面前。
“师父,是徒儿眼瞎,但求师父留他一命,为的不是徒儿,为的是大彻千千万万的子民呀。”
都云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程厉之却能在少年登基之后短短十数载将大彻打造成九州强国,无论是谁都不能否认他堪称一代明君的能力。
轩辕硩睨着程厉之,道,“徒儿说的是,姑且饶他一命……”
怪不得云翎总是一副目下无尘连皇后之位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原来是有其师必有其徒,程厉之不屑地哼了声,朕的命岂是你想取便取得的。
这小子徒儿护着他,他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给他脸色看,真是活腻歪了,轩辕硩目光泛冷,问云翎。
“徒儿,你是继续留在此地,还是与老夫回去?”
总是关在宫里不得消停,功夫都练不好,出去散散心也不错,云翎仰望头顶苍穹云鹰翱翔,待要答应又舍不得自己的四个孩子。
轩辕硩无儿无女,对家人概念淡漠,但他最得意的徒弟就是云翎,好不容易师徒冰释前嫌,何况事隔三日今日一瞧,云翎短短时日内竟突破小乘境界,真不愧是他的好徒儿,不拐走简直浪费。
“是担心这四个小东西?”轩辕硩问云翎。
四个孩子将云翎围在当中扯着云翎的衣袖,可怜巴巴地仰头望着云翎,一副千万别把我们丢下的神态,云翎收回远眺目光低头看见,蹲下来揽住四人安慰。
“放心,母后舍不得你们……”
程厉之听了暗暗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