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重新落座，程厉之道。

“皇后以为任平升此人如何？”

云翎知道程厉之此言并非试探，而是要引出之后的话，老实答道。

“除了知道是个登徒子外不甚了解。”

“你认为放一具尸首在他的车上便能害得他方寸大乱？”

云翎，“……”

程厉之勾了勾唇角道，“所以，放尸首不是为了威胁并借以收买，而是朕要让他不知不觉间认为，此事乃是骠国皇帝所为，为的就是铲除掉这个一心与储君作对之人。”

“可如此一来，对大彻又有何好处？”

“当然有，你想想，为何麟王与太子争斗十数年至今不能撼动太子储君之位半分？”

云翎想了想道，“应该是实力不够吧，否则，他也太能忍了。”

程厉之点点头赞道，“好歹皇后算是说对了。”

“继续往下说……”

见云翎面色不虞，程厉之笑道。

“所以，既然骠国皇帝下手对付麟王，那么单凭麟王自身的能力难以自保，于是他便会来找‘苦主’协商对策，到时朕自有妙计让他俯首称臣。

当麟王成为朕的手中剑，何愁骠国不四分五裂，如此不但报了骠国骚扰我大彻数年之仇，而且切开的肉吃起来方便得很。”

“皇上居然想要吞并骠国？”云翎眯起眼来打量程厉之，暗叹这人野心倒是不小，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

“这是下一个问题了……”程厉之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椅子上等着云翎回答。

云翎啧了声，将之前程厉之只喝了一口的水送到程厉之嘴边。

“让臣妾从实招供也行，这药皇上且喝了，免得辜负了师父的一片苦心。”

之前程厉之喝时，杯中水只些许染了些药气，如今整颗药丸化在水里，汤色棕黄，恶心得人看一眼都要吐了，程厉之不住摇头。

“你不吃我就让师父来。”

让师父来也不吃，程厉之抿紧了唇。

“好吧……”云翎将水杯放到桌上道，“皇上不吃臣妾也不勉强，至于答应皇上的话，就当作臣妾替皇上在师父面前求情两抵了。”

什么时候云翎变得这般不好对付了？程厉之不情愿地端起水杯，手刚碰了下又收回来。

“咳，凉了。”

云翎拎来烧得滚开的热水壶添了些热水进去，程厉之见躲不过，只好端起水杯一口气喝干，连忙拿香茶漱口。

难得程厉之听话，云翎赏了颗蜜饯给程厉之，程厉之含着总算缓过来些，抓紧问云翎。

“这下，皇后总该说了吧。”

云翎坏笑着道，“没想到皇上如此好骗，皇上也不想想，臣妾日日围着皇上转，哪里有功夫去见什么骠国太子。”

程厉之抓狂，“皇后曾说过从不骗朕，为何撒谎？”

“因为皇上说过那是曾经呀，就比如今日吃过饭了明日还得吃，曾经说过的话早消化没了，怎么还能当真呢。”

这是他曾经用来说云翎的话，如今被云翎反过来对付他，程厉之不忿道。

“反正朕已经同皇后说了，如何兑换皇后看着办。”

失信于程厉之对自己没好处，云翎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