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肯定有所依仗,才会决定留下来,说不定我们留下来的人真的能赢,到时候让公主青眼有加,岂不是就能飞黄腾达?”
要知道这位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公主,而是身上有战功的公主。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想走了。”张三将包袱放回通铺上,营房已经空了,现在就剩下他跟二狗,张三看着空荡荡的营房:“你有什么想法?”
“我……说实话我有点心动了。”
“你想去校场?我跟你说,你可别忘了……”
“我知道。”
“你知道啥啊,你看见军功你就头脑发热,你娘还等着你回去了,你要是死在这里谁给你娘养老送终啊。”
二狗咬了咬嘴唇:“我就去看看,你放心要是情况不对,我肯定撒腿就跑。”
说完这句话,二狗就拎起长枪往外走了。
张三将包袱一扔,躺回了床上,本意是想放松冷静一下,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校场上,夜薇月负手而立,站在前面,后面一进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虽然都静默不语,但是夜薇月知道他们的迟疑。
她只需要守住两天,就会有援兵到来。
随她征战苍狼的亲卫军骁骑营正在前来的路上,那才是她有把握守住飞燕关的依仗。
瑞城中,传说已死的寒渐仪现下正与叛军的两位头子,把酒言欢。
“你这幅情态,知道内情知道你是俘虏,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贵客了。”剑隳城盯着寒渐仪,目光不善。
“俘虏?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俘虏,我只是重新选择了一个合作伙伴。”寒渐仪一手执杯,敬了夜隳城一杯。
“世子,这杯我敬你。”
“我不是什么世子?”
“不是信王的世子,那也是剑王府的世子。有什么不对吗?”
剑隳城冷笑一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
“一般般,两位身世在如今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寒公子,还知道什么?”颛孙顼风将酒杯推开,盯着寒渐仪。
“我还知道夜薇月必定会固守飞燕关。”
“这个我也知道,飞燕关那是最后一道关卡,除非她想三川平原拱手相送,不然她就一定会死守飞燕关,但是无所谓,飞燕关不过是一座孤城,甚至不能自我补给,根本不必放在心上。今夜,我们便能拿下飞燕关。”
“如果你们今天选择攻城,我觉得你一定会失败。”
“?”
“飞燕关守军不值一提,但是夜薇月的军功可不是我帮她打下来的。”寒渐仪回忆两人一个出征苍狼的日子。
那些日子很多时候,自己都在扯后腿,以及吃瓜看戏。
但是没想到那种情况下,那个小公主依然自己啃下了苍狼这块骨头,实在是厉害得很。
“看起来,你与夜薇月并不像传说中那么恩爱?”颛孙顼风有些唏嘘。
“恩爱?哈哈……”寒渐仪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们两人怎么可能会恩爱了?”
“寒渐仪,你就老实交代,传言中有几分是真实的?”
“十分,我真的十分聪明。”
颛孙顼风与剑隳城对视一眼,这人可真不要脸。
白色的鸽子扑扇着翅膀,落在窗子上,剑隳城走过去,取下信件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寒渐仪一眼。
发现这人好像不是不要脸,而是不要脸的自信。
“怎么了?”
“飞燕关的战报。”剑隳城将纸条递给了颛孙顼风。
“怎么样?是不是如我所言,你们输了并且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拿下飞燕关?”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我们一定会输?”
“因为你们的对手是她,所以你们一定会输。”
颛孙顼风与剑隳城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时间拖得越久,对你们来说越不利。夜薇月能守住飞燕关,并不是一张地势,而是依仗人心。至少,我能确定现在留在飞燕关的人,都是对她忠心耿耿的人。”寒渐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个女人身上有一种魔力,总是能让对她忠心不二的魔力。”
“那你了?”
“我对名利的渴望,远远超过她对我的影响。骁骑营三日之内,必到飞燕关,那可是踏平苍狼王庭的铁骑,你们能抵抗吗?”
“你有什么建议?”
“归降。”
“你说什么胡话?”
“你觉得不可能吗?只要王夜宗泽在皇位之下苟延残喘,他就一定会同意你们归降,并且会将幽云八州赐给你们,如同他对待诸王那样。”
剑隳城表示自己大受震撼。
“朝臣能同意?”
“首恶已死,你们都是无辜之人,可以说皆是地方官辜负圣恩,鱼肉百姓,才不得以清君侧,为君解忧。”
“然后只需要慢慢瓦解骁骑营,攻破夜薇月此局可解。”
夜薇月以骁骑营威慑天下诸王,可不是说着玩的。
“你不会就是夜薇月用来忽悠天下人的幌子吧?”剑隳城有些好奇地望向寒渐仪。
“你想怎么对付夜薇月?”颛孙顼风注视寒渐仪。
“我如果能对付夜薇月,我早就下手了。不过我觉得夜薇月说不定会先对你下手,也说不定了。”寒渐仪看着手中的酒杯。
“据我所知,天下诸王,应该都在她狩猎名单之列。”
“如果这样,我们归降与否,并不影响最后的结局,反正都会对上她,不过是迟早而已。”颛孙起身站了起来:“既然骁骑营尚未到飞燕关,那就在此之前将飞燕关拿下,到时候就算骁骑营赶到,也无济于事了。告辞了。寒公子。”
“告辞。”剑隳城见状也起身告辞。
两人大步离开包厢,寒渐仪笑了一下,继续喝酒。
“夜薇月,这一回,你可能在劫难逃了,敬你我的友谊。”倾杯洒酒,酒水顺着地板缝隙渗了下去,全部落在楼下桌子上。
“哪个狗日的在上面?”楼下人大怒。
“滴答”一滴酒水,落在他的脑门上,随后这人瞳孔放大,瞬间倒了下去,没了声息。
寒渐仪将酒杯放下,也离开了酒楼。
等寒渐仪离开之后,前去给那位酒客上菜的小儿,推开包厢门,然后尖叫了起来。
“死人了!”
“我们的友谊可真是错弱不堪。”酒楼外寒渐仪忍不住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