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您可知她是谁吗?”女子抬脸傲慢地看着孟谦婉。
孟谦婉认出了她,她是林家二少夫人身边的侍女。
大娘用打量的眼神看了孟谦婉一眼,向侍女问道:“她不是坤道吗?”
侍女轻哼一声,显得十分不屑,一举一动像极了沈倚芸,但却有种鸲鹆学舌的感觉,过于夸张。
“大娘,两日前她确实是坤道,但如今已不是了。”她说着,用挑衅的目光瞥了眼孟谦婉。
大娘皱了皱眉,不懂她的意思,问道:“这是为何?”
“违反教规,被逐出师门了!”女子抬高声音,刻意将“逐出师门”这四个字说得重了些。
路过的百姓听了,停下脚步向孟谦婉看去,神情中带着些许惊诧与鄙夷。
大娘听后,变了脸色,立即收回递去八字的手,还一把夺回了孟谦婉手里的三枚铜钱,丢下“晦气”二字,转身走了。
侍女见状,用帕子掩面轻轻一笑,而后看着孟谦婉,神气活现地说道:“你这个道姑,得罪了林家还想过得好?真是不识好歹,我以后会常常来……”
话还没说完,她被突然冲上来的一个男子推到一旁,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
“谁啊?走路没长眼睛啊?”她怒骂道,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
那名男子戴着面纱,遮去了大半张脸,男子睨了侍女一眼,学着她的语气,声音尖细地说道:“谁啊?站这儿挡路,是有病吗?”
“你才有病呢!”侍女瞪着男子回怼道。
“是啊,我就是有病才来看的大夫。”男子把面纱往挺拔的鼻梁上拉了拉,“脸上起了疹子,先前看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治不好,而且……”
他向侍女走近一步,抬高声音:“还会传染。”
侍女听后吓得连连后退,手上的帕子也没拿住,飘到了地上。
“你、你得这病,还跑出来祸害人!你、你……”她说着,见周围百姓纷纷避散开来,自己也不敢再停留半刻,捡起帕子逃也似的跑了。
待众人离去,孟谦婉看着面前的男子,弯唇淡淡一笑,“林公子,可以把面纱摘下了。”
男子眼中有些诧异,抬手揭下面纱,露出那张没长半个疹子的脸。
林似反复检查面纱,确定这面纱绝对不会透光,才问道:“孟仙姑,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沈倚芸身边的侍女都没察觉。”
孟谦婉张了张嘴,本是要说什么,却见方才逃走的侍女又折了回来,她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白耽误工夫,立刻拿起靠在墙上的两支幡,拉着林似拐进了巷子里。
侍女快步走到原来的位置,找了一圈没找到孟谦婉和那个脸上长疹子的男子,知晓自己被骗了,气得跺了跺脚。
孟谦婉见她走了,又见街上的路人不多,便向林似问道:“林公子,你怎又来顺天县了?”
林似道:“我是给那位婆婆送药来的,那些草药在山脚下就有许多,我采好后戴着面纱把草药送去药铺,请药铺的伙计帮忙称好,药够吃两日,我就都给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