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河的头上沾了许多雨滴,灯光下整个人笼罩了一股子雾气蒙蒙的感觉。
沈秋河脱下外衣,寻了帕子擦了擦头发,“夫子写的很快,我去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
沈秋河怕册子湿了,回来的时候特意将东西放在里头,这个时候走到乔故心跟前,将带着他体温的册子,送了过去。
乔故心接了过来,重新坐下。
诚如乔故心所料,作为授课夫子,对于学生,尤其是得意学生的文风很是清楚。夫子列举的很多,都能证明那一方策论并非出自乔文清之手。
还有就是下头有一个册子,是夫子自己推论的。当初冯兆安入京城,因为他才情尚可,太学特许他旁听。
对于他的文笔,夫子自也是多多少少了解的。
再加上,冯兆安去了御史台后,写过的那些东西,甚至可以比较,怕是就是冯兆安的手笔。
可偏生,冯兆安已经死了,一切真真就成了死无对证。
他死的干净,若真是冯兆安的手笔,那么这个书生肯定是冯兆安之前就已经找好的,或许已经料到了,会有今日的局面。
偏生,冯兆安的父母在拢城,妻子也都和离了,似乎也找不到能与他亲近之人了。
在马车上,沈秋河说的又是一个死无对证,让乔故心已经隐隐的猜到了,怕是与冯兆安有关。
是了,在新政上,乔文清是第一个提出来的人自然了解,可莫要忘了,冯兆安当初也写了一个策论,在乔文清的基础上写的更加详细一些,曾惊艳一时,他,自然也比旁人更知道新政的精髓,看的更加透彻,写的更加明白。
沈秋河擦干了头发,坐在乔故心的身侧,“夫子那边我已经安排人盯着了,端就瞧瞧,背后之人敢不敢冒头。”
沈秋河做事自有目的,若是背后之人除了冯兆安还有旁人,那人该是会盯着沈秋河的。只要他敢冒头,沈秋河便能将人拿下。
只是现在时间紧迫,不然大理寺慢慢的查,定然能查出真相。
解释完后,沈秋河看乔故心神色缓和,这才冲着外头交代,去端来饭菜来。
乔故心侧头看沈秋河,“你还没有用晚膳?”
沈秋河不在乎的摇了摇头,“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也没个定量。”
起身将帕子放下,仿佛浑不在意。
乔故心抿着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用晚膳的时候,沈秋河在外头就那么等着。
低头搅动帕子,等着看着饭菜端上来了,乔故心坐在了沈秋河的跟前,让人端上粥,“突然觉得,有些饿了。”
沈秋河一瞬间眉眼弯弯,只是在看向乔故心的时候,表情淡淡,仿佛就没往心里去,“那多少喝上一口便是了,晚膳吃的多,明个怕会积食。”
乔故心嗯了一声,她本就不饿,不过是坐在沈秋河的跟前,陪着他用膳就是了。
沈秋河都这么说了,也省的乔故心找理由,只管时不时的拿勺子舀粥上面的稀汤喝。
两个人用完膳,正好,现在雨停了,沈秋河起身想着去外头走走,乔故心自然要陪着的。
人说花前月下,别有风情,而沈秋河只是单纯的走,一边走想着一边跟乔故心闲聊,然后,也不知道怎么聊着,就成了乔故心在亭子里坐着,沈秋河在亭外扎马步。
乔故心拿着团扇,撑着头看着沈秋河,许是扎马步也累,瞧着头上出了不少汗。
不过,看他一脸认真,乔故心也不好打扰。
沈秋河想着,自己出汗乔故心肯定过来给自己擦,可千等万等,眼睛都快能尝出汗的咸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