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人更是目露惊讶——因为谁都知道云贵人这症状是中毒所致,但根本没人能研制出解药来,难道顾明姝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
而匆匆赶回来的秦越正好听到这一句,差点没忍住冲上前去捂住她嘴的冲动。
说好的要低调,不要治愈云贵人呢?
好家伙,太医院所有太医束手无策的病症,她却说“并无大碍”。
陈太医道:“云贵人中毒,这事我们大家都知道,也知道如果有解药的话,只需调理就能恢复健康。但现在问题就是,没有解药。”
顾明姝理所当然地问:“既然没有解药,那为何不逆解毒药呢?只要知道是何成分的药物,再相对地配出解药来,不就行了。”
场面又是一静。
说得就好像逆解毒药跟摘大白菜一样简单。
秦越十分无奈地扶额,因为他现在就算冲过去捂嘴都没用了。
“说得轻巧。若逆解毒药是这么轻松随意之事,又哪里轮得到你一个未经医考之人在此发表高见?云贵人所中之毒分明半月内便有性命之虞,你却说无碍,分明哗众取宠!”
有个略年轻些的太医没忍住,气冲冲地怼了句。
顾明姝:“哦,你是说你们半个月内无法做到逆解毒药,配出解药是么?”
“如此高深难解之毒,谁能做到半月内逆解配药?你能吗?”那人反问。
秦越生怕顾明姝口不择言说出“我能”。
好在顾明姝理智尚存,理直气壮道:“我一个医考都没考过的人,当然不能。”
年轻太医轻嗤一声,轻蔑不屑都直接写在了脸上。
顾明姝歪头问:“这位大人,您在不屑什么?难道我应该能吗?还是说你能?你能你就快去做呀。这毒刚猛霸道,云贵人虽中毒不深,但拖一日重一日,您拿着天家俸禄,便该为天家分忧。”
眼看那年轻气盛的小太医要被顾明姝气厥过去了,庆和帝出声制止:“好了,相互攻讦也无用处,不要浪费时间。到底怎么治,拿出个章程来。”
“陛下,海陵王妃的提议确实是治疗的最佳方案,但在实施上也确有无法达成的弊端。微臣以为,还是佐以温补平和的药物,先延缓毒发过程。”陈太医道。
这句话,他几乎两年就要说一回,他没说腻,庆和帝也听腻了。“顾氏,你怎么说?”
“臣妇觉得,陈大人言之有理。既然解药一时半会儿配不出来,那就延缓毒发进程,以药膳调理着,给研制解药的有能之人争取时间。”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还是两鬓斑白的陈太医站了出来,单刀直入地问:“王妃对药膳之事可有章程?”
这回,顾明姝倒是不打太极了,大大方方认下:“有。”
庆和帝挥挥手,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全都端到顾明姝面前,其中一人,更是直接以背为桌,让顾明姝将纸铺在上面写。
顾明姝提笔蘸墨,在白纸上写下几行娟秀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