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说什么,就是看过之后,总是眉头微锁,神色黯然,似是看了寂寞,并没有他期待的事物出现。
秦越将庆和帝和母亲这几天的日常看在眼中,纠结在心上。
以前,楚季瑶每天都会按照顾明姝的叮嘱,到小阁楼三层去晒太阳,而且一晒就是两个时辰,直到太阳过山。
可自庆和帝住到摘星阁之后,楚季瑶就没有再去过阁楼三层。似乎是有意避开庆和帝,不想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秦越本以为,因为母亲和庆和帝的仇怨,所以她才避而不见。
可,庆和帝几乎每一天两次到三次的跟进顾明姝制药的进度,显得比谁都关心。
每次秦越去探视请安后,庆和帝也会第一时间询问她的情况。那神情,根本担忧她病情恶化。
秦越几乎可以确定,庆和帝一直找医生研究跗骨毒解药,基本就是为了她娘。
一连盲猜数日,秦越心中的纠结和震惊越来越大。
这日,去给楚季瑶请安的时候,秦越故意提起了庆和帝,说他这几天住在这里的情况。
楚季瑶迈过头看着窗外,也不阻止秦越说,那意思就像是:你爱说便说,听不听在我。
“娘,陛下一直很关心您的病情。对于跗骨毒的解药研究,他也异常的在乎。这次他千里迢迢而来,指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回京城了,您要不要见他一面?”秦越小心翼翼的问。
“病体残躯,有什么好见的?”楚季瑶冷冷道,“惊了龙颜,还得治我娘俩罪过,不见。”
秦越看懂了楚季瑶的眼色,也就很识趣的不再提了。
“那儿就替娘回绝吧。娘,明姝说了,您这身体,每天去晒晒太阳是最好的,今日天气不错,儿推你出去晒晒?”
“没什么好晒的。冷风一吹,我就瑟瑟发抖,还是在这里面舒服些。”楚季瑶冷淡的说。
秦越着实没辙,想往下说什么,却突然找不到话题。
总觉得,现在说什么,都触到楚季瑶的逆鳞,怕她生气。
“倒是我得说说你。”
秦越一怵,急忙道:“儿悉心听母亲教诲。”
“你多关心关心小姝。以前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现在整天铺在药房制药,身体也会扛不住。你为人夫君的,怎地也不知道关怀关怀她。”楚季瑶责备道。
秦越又无奈又苦楚,非是他不关心顾明姝,而是顾明姝不让任何人惊扰她,要不然准化身炸毛狮子,皇上去了都不好使。
若是可以,他当然希望把顾明姝当做宝终日捧在手中。
“娘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姝的。”
楚季瑶轻叹一声,“大婚日你那般待她,而她为了我却不顾自己的健康。我们娘俩这辈子都欠她。”
秦越心中骤然不是滋味。他也悔了,终日想着如何尽自己所能的补偿,而且也付诸实际行动。
现在听母亲这般说起,内心五味杂成。
“娘,等您康复了,我会在您的见证下,给小姝一个最美好的未来。”
楚季瑶勾了勾嘴角,欲言又止。
秦越知道她心中有事,虽很关心,却又不敢多问,只能陪着她聊些松闲的话题。
自此之后,就算庆和帝让他向楚季瑶转达一些问候什么的,秦越也都私自藏下了,不想惹楚季瑶不开心,一切等她好起来在说。
皇天不负有心人,三日之后又三日,药房传来喜讯:神医解药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