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却不像方才那般亲切:“秦公子,我原以为你是个好人,是能让我吐露心声的知己,却没想到我们的观念还是背道而驰。谢谢你今夜的款待,天色不早,我先回屋了。”
她离开得果断,干脆,秦忆遥连挽留解释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屋内便只孤零零地剩了他一个人。
第二天仍和昨日一样。
苏烟的表现突飞猛进,和昨日那个傻里傻气的笨蛋美人全然不同,好几次连教养嬷嬷看着她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她捂着嘴笑:“哎哟小姐,今日你可终于是开了窍了,奴婢这下也好和大人交差了。”
中午时的饭菜丰盛了不少,也不再是孤零零的一根黄瓜了。
苏烟知道秦忆遥又在暗处偷偷看了一整天。
“他今天总归没嘲笑我了吧?”
“没有宿主,不过一刻钟前他刚刚因为流鼻血去看大夫了。”
秦忆遥离开后不久,秦忆梦领着沈行言来到了苏烟的小院里。
“说来我还不曾见过这个妹妹呢,听说貌若天仙,国色天香。行言,你是她的兄长,你说,她是不是和传闻中一样?行言,行言你在听我说话嘛?”
沈行言呆愣愣地看着院内正在缠着嬷嬷撒娇能不能让她休息会的苏烟。
秦忆梦生气,抬手挡在沈行言的眼前,沈行言眉头皱了一下,又很快收拾好情绪,不动声色地和秦忆梦拉开距离,压下心头的苦涩:“抱歉,想到马上要和烟烟...妹妹分别,这或许是我与她的最后一面,一时间,看入了迷。”
“没事。”
秦忆梦被他的情绪感染,微微心疼,她有兄长,能理解这种分别的苦楚,识趣地走到门口,“那我给你们望风,时刻盯着兄长,他不让人见她,你快些,等下兄长就来了。”
“好。”
沈行言快步走到苏烟的身边。
苏烟眼眶中凝起一滴泪,沈行言抬手想为她拭去,苏烟侧身躲开,带着哭腔道:“兄长,不可。”
沈行言的手停在空中,他疼痛难耐,自从前夜里做了那个梦,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就是那斧头落地,就是苏烟被强行灌下毒酒的画面。
他想她,无休止地想她,一遍遍地抚摸着她缝补过的披风,苏烟走的时候带走了一切,他搜遍整间屋子,也只找到了这件披风。
“这几日,过的可好?”
苏烟死咬着下唇瓣,绯色的唇瓣被咬的通红,强忍着点头道:“很好,很开心。”
沈行言看出她在撒谎,在骗他,心里的刺痛感更加强烈,她过得不好,和梦里一样,她在丞相府不开心,进了宫之后更加不开心,每天都是强颜欢笑。
“行言行言!”秦忆梦遥遥地望见自己的兄长在往这里走来,赶忙跑到院子里拽起他的袖子往外拉,“兄长来了,我们快走。”
沈行言好不容易哄着秦忆梦让他来见苏烟一面,现在连话都没说上一句,脚下像灌了铅,他忍不住在心里骂那该死的秦忆遥。
他怕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和苏烟的关系所以才不愿意让他们两见面。
望着秦忆梦强拉着沈行言离开时的背影,苏烟只思考了一瞬,便对粉团子道:“明日找人告诉秦忆梦,我和沈行言的真实关系。”
沈行言谎称自己的妹妹愿意替她入宫,秦忆梦信以为真,以为两人真的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