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三爷紧紧蹙起眉头:“怎么?有图纸还不行?小乙!你把话说清楚!”
秦琪挠了挠头:“两位爷爷,这艘船许多标准件,都需用到机床加工。”
任大爷反应过来:“那还不简单?我带上六郎那几个徒弟便是!”
秦琪摆摆手:“是这样的,两位爷爷,我必须先将几百种标准件的加工方法编成教材,他们才知道应该如何加工。”
任大爷这才恍然:“我懂了!这样一来,不但可以量产大船,而且方便维修养护,对吧小乙?”
秦琪当即颔首。
任大爷拍了拍他肩膀:“那你快去!越快越好!我们等你两天。”
秦琪讪讪一笑:“大爷爷,两天恐怕不够。”
任大爷急了,拽住他道:“那你跟我们一起走!”
秦琪哭了。
“爷爷,我不能走啊!我还有一堆活儿没干呢!我得盯着酒、新原料到了我还要加工、官家等着的货我也得打样…”
他擦着眼泪更咽起来。
任大爷听得头大,他连忙挥挥手:“罢了!孩子你莫哭了,七天够不够?”
秦琪变成了啄米的小鸡,他擦掉眼泪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任大爷推了他一把:“滚吧!”
秦琪如蒙大赦般骑马离去。
他前脚刚走,任三爷便跑到了任六爷的铁匠铺。
“六郎!借给三哥十几个徒弟!我给他们开工钱,让他们跟我造船去!”
任六爷手里的活儿还忙不开,他哪里愿意。
“不给!你自己找人去!你们长房欺人太甚!”
任三爷捋起袖子:“你这话说的!每年分给你们二房的钱,可曾少过一文?”
俩老头如两个顽童般撕扯半晌,最后任六郎认输:“最多五个人!再多老头子我跟你拼命!”
老铁匠确实急了,他吹胡子瞪眼。
任三爷见好就收,推了他族弟一把:“小气鬼!成交!”
任六爷也不含糊。
他挑了五个能熟练使用机床的徒弟,叮嘱了他们几句后,便把人交给了不要脸的任三爷。
“赶紧滚!老头子看见你就来气!”
他一脸嫌弃地撵走了任三爷。
于是,秦小乙懵逼了。
天可怜见,他正忙着编造船标准件的加工教材,便见到得意洋洋的任三爷带来了五个不知所措的铁匠学徒。
他们对南美的执念也太深了吧?居然比我这吃货还着急?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一边写教材,一边手把手教徒弟。
孙氏受了池鱼之殃。
那些小娘子们连着两天堵不到秦小乙,便堵住了食品作坊大门。
孙氏啼笑皆非地看着满脸堆笑、却手持兵刃的亲兵、护院们。
进货的乡亲们都躲得远远的,偷偷吃着瓜。
为首的,居然还是赵祯钦赐、护卫曹玮夫人的一个正七品禁军虞侯。
“小乙这几天没出门,所以你们就找到了这里?”
那虞侯笑容可掬:“孙娘子,依卑职看,不如您就答应老太君吧?
您看,曹家满门忠烈,圣眷极隆,与您孙家又是世交,若结为秦晋之好,官家想必乐见其成。”
这厮不一般,居然出口成章。
孙氏啼笑皆非:“军爷有所不知,官家已同意我家与任家婚约,而且官家有意赐公主给我家小乙为妻。”
那虞侯瞠目结舌。
这是什么操作?是官家不要脸?还是任大郎胡吹大气?
啊呸!任大郎有几个脑袋够砍的,他敢吹这种牛?
罢了,既如此,咱也只能死了这条心了。
他收起明晃晃的佩刀,挥了挥手:“都撤吧!”
各家的亲卫见领头的认怂,都有些大惑不解。
“丁虞侯,这…”
“丁虞侯,咱们可都答应要带秦小乙回去的…”
丁虞侯脸一沉:“少废话!回去转告你们主母!官家有意赐婚!听懂没有?”
能在曹、高、贾…各大家族当保镖的,没傻子。
他们乖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