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一个bug吧。

只要有一口气在，他就能无限复活。

可还有一点他没说过，想要启动这种模式，命令方——也就是主人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比如说灵力，比如说生命。

苏荼自知自己在这个世界没几天好活了，所以愿意这样做，这样就能两不相欠，日后回想起来也不至于太愧疚。

但姬谦年却私心想要她能够记住自己。回忆也好，愧疚也好。

噢……是不是还有个小秘密还没有说。

他一直都知道苏荼不属于这里。她踏入循环幻境的第一天就知道。

都说每个人的心结会在午夜梦回时出现，姬谦年发誓，他当时只是觉得这女人表现得实在无懈可击，单纯地想找个破绽而已。谁料他就看到了这些。

那是一个他格格不入的世界。

……这是她的世界吗？

…

姬谦年倒地的一瞬，苏荼慌忙伸出手。

可预想中的重量并没有传来，一缕缕的黑烟便率先模糊了她的视线。五指无意识地瑟缩了下，她慌忙想要抓住什么，可惜雾气细腻。

苏荼张了张嘴，却发现同样震惊的还有魔王。

曾经多年的战友就这样死在了自己面前，最初的兴奋过后，黑雾散去，青年的脸上就只剩下了茫然。

“他……我……这些……”

漆黑的眸中划过一丝慌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极快地失去。

苏荼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蹲了下来。

也就是这一刻。

无数的信徒朝着两人方向袭来。

除却信徒们献祭似的攻击之外，魔雾缭绕中，还伴随着各种致命的魔力和仙气。

……是吕仲华和秋华。

处在漩涡中心的魔王愣了一瞬，虽然他确实想杀清落，这也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但是他还在这里啊！信徒没有意识，他们的无差别攻击也会波及到自己。

魔王皱了皱眉，脸色极快地沉了下来：

“你们瞎了么？还不快停下来？！”

他声音不小，可却并没有人回应他。

此时信徒已经咬上来了，魔王慌忙后退两步，刚想要释放威压镇住他们，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已经被方才那一拳给消耗殆尽了，而这个后退的动作，也让他正好撞在了秋华的技能上，叶片瞬间穿透了他的膝盖，血液被带出来，魔王闷哼一声，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去。

他顿时更加愤怒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身边传来一声轻嗤。

实在是不忍心见这孩子继续傻下去了，苏荼于百忙之中转过脸，好心提醒了他一句：

“最开始的魔力遏制，到姬谦年的有意激怒，再到现在的无差别攻击，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魔王愣住了。

这片刻的晃神以至于他不仅被信徒咬了一口，还被吕仲华的魔力给重伤了一只胳膊。

但他却像是没感觉到痛一般，急急忙忙地拉住苏荼：

“什么意思？他们暗算我？”

“……”手被拉住，苏荼只能换另一只手去抵御信徒。

她忽而一个轻跃，带着痴傻魔王躲避了突然飞来的叶片，抬眼便看见云沉正朝着这边走来，刚没歇口气，一侧身又躲过了一团雾状魔气，余光瞥见司默已经贴到了吕仲华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