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只当他是个草包,没想到比我强那么一丁点!”柴奉一笑道。
不过是这都是他的谦辞,在今天看来,万航比他强的岂止一星半点,但是他无欲无求的胸襟,就已经打败了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位兄弟,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但是他使出的那些手段,每一种都出人意料。
“致富”投资行已经吸纳了南方士族中百分之八十的人参与,再加一成,那么他柴奉一几乎掌握了这个临安城八成的财富。
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紧靠几个“莫须有”的故事,就登上了人生巅峰!
按照他的计划,他已经拿下一个矿区,并且看好了一处器械工厂。
再考察一段时间,放出去的人,一旦把消息带回,全面控制起来,只是一声令下的事。
虽然不知道万航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从这一步已经看出些端倪来了!
可能真相就是信王赵榛说的那样——易主!
“万渡之,可不是一般的强!若无全盘的计划,他绝不行这样一步棋!他敢这样做,至少证明,后续的计划已经全都在把握之中了!”
赵榛在房内来回踱着步子,负手往窗外望去。
柴奉一与他并肩而立,压低声音问道:“别告诉我,你对那个位置没兴趣?”
赵榛哼笑出声,“我若真有兴趣,就不会心甘情愿被他算计!那时候我手中已有数十万兵马,只要渡过黄河而来,哪怕占山为王,还愁活不出个名堂来?”
“可是,你为什么不呢?”柴奉一反问道。
“帝位在于名正言顺,我是他亲弟弟,都揭竿而起,与他对抗,天下人会怎么想他这个皇帝,满朝文武百官又岂会真的辅佐与他?”
赵榛暗叹一声,“万渡之,都把棋下到这一步了,定然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何须你我操心?”
柴奉一眉毛一挑,旋即放下心来。
只要他无意于帝位,万航的一切计划,就不会因为信王赵榛横生枝节,这样算下来,自己也算帮他笼络住了一个助力。
只求那登基之人莫要忘记为这位叔父正名就好!
“想过吗?秦伯阳那边?”赵榛问道。
秦桧以这种方式谢幕,这是谁都未曾预料到的。
如果说有一人预料到了,那就非万航莫属。
被利用到渣都不剩的秦伯阳,定然也早就猜到这点,又岂会善罢甘休。
作为他的兄弟,柴奉一与秦伯阳又有些交情,是不是该提前去做些什么,以免日后一发不可收拾。
据他所知,秦伯阳并不是秦桧的亲子,那便有法子拉拢他。
柴奉一点头道:“我已派人去寻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的亲生母亲!”
“万渡之也知晓此事吗?”
“他对秦伯阳的身世定然也是了解的,但是从未听他要寻其娘亲……我不过是先做了这些,免得他措手不及!”
柴奉一倒认为,万航在应对秦伯阳的诘难时,应该还会有更好的方法,只是他想不到而已。
赵榛道:“黄河北岸的抗金武装一直存在,别瞧他们是些散兵游勇,打起仗来,确实不含糊的!他们缺的是……”
“正经的训练和主心骨!”柴奉一补充道。
“没错!”
柴奉一之前哪里晓得这些,不过都是万航“死”后,住在风雅阁,两人闲聊时,说起来的。
他有些怀疑,万航小时候是不是一度流落在北方,这才使得他对北方的风土人情尤为熟悉。
自己曾经跟随祖上长辈的车马,在南北方穿梭,也仅仅是了解个皮毛而已。
但是万航不同,瞧他那理解程度,分明是久居过的。
“那小子,现在还没起来?”
赵榛今日没听到他高谈阔论,突然有点不习惯。
按理说他每日晨起,都要吃些“油炸桧儿”的,今日却没听到冷月前来汇报,难道这厮又溜了出去?
他满脸狐疑地看向柴奉一,“你这兄弟,不会去了别处吧?”
“不能吧?他如今能去哪里?”
柴奉一连忙唤来冷月,劈头盖脸就问:“他人呢?”
“他呀,昨晚就说,今天不吃油炸桧,甚至连早餐也不让送……”
“坏了!”赵榛和柴奉一两人同时发出惊呼!
这是什么时候啊,危机尚未接触啊,他一声不响地就出了门。
一旦遇到危险,当该如何应付呢?
柴奉一边披斗篷,边问:
“冷月,马棚里可曾少了马匹?”
冷月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打开窗户,一跃就入了后院,不一会她吹了一声响哨!
真跑了,还是骑马跑的!
看来跑的还不近!
“该怎么办,去哪里寻他?”
赵榛搓着手,有些焦急。
他也伸手,从木架子上拿过斗篷,披在了身上。
就在打结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为什么必须除掉秦桧?”
“因为他勾结金朝,误国啊!”
“不,不对!应该是因为某个人!岳……”赵榛双眼微眯,肯定地说道,“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