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
"果然孺子可教,见你如此懂事,省了老夫些许力气,今日老夫便饶你一命。"
老者抬起枯瘦的手掌,捋了捋下把上稀疏的山羊胡道。
说罢大手一挥,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使得身下一直在剧烈挣扎的季红姗,好似被定住了一般,竟然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
寒玄衣闻听此言,似是心下大喜。
忙是起身点头哈腰的,口中连道:"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只不过低垂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冷芒。
"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桀桀~~"
老者怪笑一声,猩红的舌头伸出,舔了一下乌黑的嘴唇,望着此刻动弹不得的季红姗阴恻恻的笑道:
"莫要动怒,待到老夫取了你的元阴,再将他交于你处置不迟,否则少了一个旁观者,岂不是少了些许乐趣!"
"你……!"
季红姗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极不自然的羞怒,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睛斜着怒视寒玄衣,不禁痛恨自己今天太过大意,早知如此,就应早早一剑解决了这卑鄙无耻的登徒子。
突然季红姗周身寒芒尽放,不远处的怜霜剑响起一阵凄鸣。
血袍老者眸光一凝,怒道:"哼!想死?没那么容易!"
说完手中掐了一个极为怪异的指诀,顿时一个血红色的骷髅,出现在了老者背后,刹那间飞向季红姗的上方,将她笼罩在内。
"桀桀~"
血袍老者转头望向此刻满脸血污的寒玄衣,一字一顿的道:
"你去将她周身衣衫尽皆褪去,老夫到要看看,一向高高在上的——怜霜寒语:季红姗,到底是如何的贞烈!待老夫享用过后,少不得赏你一口汤喝。"
寒玄衣闻言,侧目望向此刻闭目不语的季红姗,只见她毫无血色的脸庞微微抽动,一滴清泪由紧闭的双眸之中,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寒玄衣退后一步,沉声道:
"多谢前辈抬爱!"
随即话锋一转抬头道:"只不过碰到好东西,晚辈向来不喜欢与人一同分享,不如前辈将她让于小的可好?"
一张被季红姗鲜血染红的面庞,配合着红口白牙和一抹冷笑,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嗯?”
血袍老者听此一言,蓦然间,冷眸望向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蝼蚁",冷声说道:
"哼,不自量力!就凭你这蝼蚁也敢和老夫提条件?"
若不是今天他心情大好,还有心中那种近乎病态的心理作怪,他早就将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毙于掌下了。
"刷!"
寒玄衣猛地拔出插于地上的怜霜剑,犹如大学时练习击剑一般,紧握怜霜剑剑柄,快速向着立身于几步开外的血袍老者胸前刺去。
同时口中轻喝:"是不是自不量力,试过才知道!"
先前的一脸谄媚,此刻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眼中虽尚有几分惊惧,却是快速被一抹果断与狠辣所覆盖。
手上动作不停,心中却是不住的打鼓。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千万不要掉链子啊,一切就看你了!"
眼看寒玄衣手中长剑,就要碰到自己,那血袍老者却也不急,因为在他看来,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就算拿了怜霜剑,也对他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果不其然,当怜霜剑离血袍老者仅有一指距离之时,却是骤然停了下来,任寒玄衣使尽浑身气力,也不能再进分毫。
突然血袍老者伸出一只手来,用力掐着寒玄衣的脖子,将他提于身前,并高高举起。
"想要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货色,既然这么想死,老夫今天便成全了你,先送你上路,再吞了你的魂魄"
感受着自己马上就要窒息的寒玄衣,不禁暗骂:
"该死,竟然没有出现!"
"吼~!"
正当他感觉自己马上要死了的时候,突然一阵怒吼,从他胸前玉佩之中传出。
紧接着一个外形貌似猛虎,却长有一双黑色翅膀,且浑身长满白色毛发的奇异凶兽,猛然出现。
瞬间张开血盆大口,照着血袍老者就是一口咬下,血袍老者一时躲避不及,竟是被其一口撕下一条臂膀。
"啊……"
血袍老者一声惨叫,眼看着自己手臂被那凶兽一口吞下,惊魂未定的他,此刻却是肝胆俱寒。
自己明明是鬼,怎会被这突然出现的不知名凶兽,轻易撕下臂膀,并且予以吞食。
"难道……?!"
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定睛再次望向护于寒玄衣身前,那犹如牛犊般大小的凶兽。
随后惊恐的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寒玄衣,不可置信的结巴道:
"你!你是……!"
"吼~"
不待他说完,那奇异凶兽却是再次一声怒吼,挥动翅膀俯冲而下,瞬间将其包裹在了一片青芒之中。
随着一阵更加惨烈的哀嚎响起,血袍老者身形尽皆消散,并彻底消失在了破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