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千万要淡定啊,你也说了,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如果你再硬耗下去,到头来恐怕你我都难逃一死,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让他主动近身攻击于我,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眼看自己已经快要精疲力尽,寒玄衣索性停下脚步,把心一横,对着佛像另一侧的季红姗怒道:
"臭娘们儿,你不要得寸进尺,老子可是跆拳道黑带,惹急了老子,我将你先……"
"你说的都是真的?"
"啊?什……什么?"
还有三字未曾说出口的寒玄衣,便被突然停下脚步的季红姗出声打断,一时间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季红姗看着气喘吁吁的寒玄衣,紧握了一下剑柄,再次出声问道:
"你说刻意引他现身,并且激怒他近身攻击于你都是真的?"
寒玄衣见她不再追来,终是放下紧绷的心神,再难支撑下去,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努力的挪了挪身子,使自己靠在佛像之上,长出了一口气道: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拿着一把破剑就敢冲向他?你都打不过他,我去找哪门子的死?"
"怜霜不是破剑,它是伏魔宝剑!"
听到寒玄衣称呼怜霜剑为破剑,季红姗颇为不悦。
寒玄衣起身,望着季红姗不屑道:
"是宝剑又有什么用,我又没什么修为,若不是有意接近那血袍老者,傻子才会拿着一把自己发挥不出任何威力的破……呃宝剑,去刺一个长的不人不鬼的东西!"
季红姗微一沉眸,之前她曾趁寒玄衣昏迷之际,检查过他,发现他确实没有什么修为。
当然她还“顺带”检查了一下,那块他脖子上的古怪玉佩,只是并未看出什么端倪。
"那你怎么知道他攻击你,我们便会有一线生机?"
寒玄衣闻言,眸中闪过一抹纠结,终是一声长叹: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在这个破庙之中,昨晚我便见到了一个老妪模样的厉鬼。"
"只不过正当她扑向我,且想要对我下手之时,我身上突然冒出一阵青芒,瞬间将那只厉鬼包裹其中,最后与其一同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季红姗面色渐渐缓和下来,寒玄衣继续说道:
"所以我猜测我身上可能有某种,能够克制“脏东西”的东西,虽然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是今天那种状况下,我除了放手一搏,没有别的选择。"
情况确实如此,只不过寒玄衣并没有告诉季红姗,他之所以敢于放手一搏,并不是因为什么青芒,而是因为脑海中,突然浮现的一句话。
虽然他也不清楚,所谓的"镇压九幽幻阴涯",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就足以让他赌上一把,因为当时他除了赌一把,确实是别无选择。
"欧阳无痕,大燕王朝,凌云镇人氏,生前作恶多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伤人性命三十六条,且手段极其残忍,死后曝尸荒野,机缘巧合下聚阴煞怨气化为厉鬼,并强行吞噬孤魂野鬼九十八只,葬送他人轮回之机,罪不可赦,今予以收之,永镇九幽幻阴涯,不得超生!"
再次想起醒来后,脑海中多出来的一些信息,寒玄衣知道,他赌对了!
听到寒玄衣的解释,季红姗神情一阵变幻,她虽向来性子清冷,但却并不迂腐。
回想起当时寒玄衣昏倒在地后,所出现的诡异一幕,纵使她心中有气,也不得不收起了手中的怜霜剑。
因为她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果然无错,而且据这青衫男子所言,确实也是为了引那鬼修现身,方才刻意将她扑倒在地。
因为只有如此,她才能对怜霜剑失去控制,而那一向谨慎的鬼修,也才有可能现出真身。
念及于此,季红姗暗压心中怒火,冷声道:
"姑且信你一回,只是你为何不提前告知与我?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也不至于如此那般……那般狼狈不堪!"
"大姐,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又是临时起意,根本就不知道结果到底会如何,况且就算我告知与我,你真的会让我双手抱腰的将你死死压在身下?"
话一出口,寒玄衣就暗呼糟糕,忍着疼痛,便是一步跳出老远。
果不其然,情绪刚刚稳定下来的季红姗,再次将那怜霜剑拔出,指着已跑出有些距离的寒玄衣。
娇喝道:"登徒子,再敢胡言,我定拔了你的舌头!"
寒玄衣不禁心中暗骂,自己这张臭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忙是转身满脸堆笑道:
"哈哈,口误,口误!"
噗!!
只见刚刚还对她喊打喊杀的季红姗,突然毫无征兆的一口鲜血喷出,瞬间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拄着怜霜剑,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半跪在了地上。
寒玄衣见此,不禁一阵腹诽,心中暗道:"这女人吐血不要钱怎么滴?打自己见了这女人,她这都吐了第几回血了。"
刚要上前询问季红姗的状况,却是被一个极为猥琐的声音,惊得停住了脚步。
"呦呵,老大,没想到这庙里还有人,而且还有个小娘们儿,看来哥几个今天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