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岁看着这道身影,嘴角微微上扬,这身影他太熟悉了,以前和师兄弟晚归之时就最怕这道身影,想着各种办法不让他发现,但很少成功绕过他,总是第二天被老师责罚,这时候就对这道身影恨的牙痒。不过现在再回来,倒不觉着可恶了,看见这道身影内心感觉亲切了不少。
轻敲门,屋中人影一顿,放下书,这时传来桌椅板凳移动的声音,不多时门便打开了,看了李守岁一眼,侧过身,让李守岁走进了屋内。
李守岁进了屋,打量了四周,没什么变化,这看书的老人也没什么变化,随意地坐在了凳子上,看看摆在桌上的书,是老师的《考学》。
“我说......”李守岁转过身,正想说话。
还没等李守岁说完第一句话,只见一根拇指粗细的藤条对着自己的臀部抽打了下去,老人挥舞着藤条,一边骂着:“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
“回来也不来看我。”
“自己不敢来,就叫小左来。”
“看我今天不好好出出气。”
“当初也是,屁话不说就离开王都。”
“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守阁人的暴躁。”
李守岁瞬间被打的上窜下跳,口中只能不断求饶:“爷,我错了,我错了,爷,别打了。”
打了几下,老爷子似乎累了,把藤条扔在一旁,从桌上倒了碗水,气鼓鼓的一边喝,一边骂。
李守岁也只得说着好话,谁叫这是长辈呢,打不得骂不得只得哄着,早知道就不看老师的啥子礼仪篇了,就这情况,礼仪再全还不是要挨打。
“你走吧,离开王都。”老爷子平复了心情,盯着李守岁,说道。
“来都来了。”李守岁拍着老爷子的背,帮着老爷子缓气。
“这次是王都的几个大修士和大人物,你老师和他们扳手腕都输了,你能干什么?”老爷子转过身,一把抓住李守岁衣服,盯着李守岁,沉声说到。
“我还有一桩案子要跟他们说一下,你不知道,那个王恒可惨了……。”李守岁笑着说道。
“屁的案子,你要是不想来,谁能逼你不成?”老爷子冷冷地说道。
“我还有一桩案子,要跟他们讲讲道理。”李守岁面不改色,不畏惧的盯着老爷子的目光,冷声说到。
老爷子一愣,沉默片刻,他知道李守岁所说的另一桩案子是什么。
“狗屁道理,跟你老师那个老家伙一样,都爱讲什么狗屁道理。”随后老爷子放开手,坐下,拍了拍大腿,无奈的说道。
“有些道理不说出来,不讲给他们听,他们还以为自己是对的。”李守岁回道。
“你爱讲讲,把东西拿了滚蛋。”老爷子从柜子中取出一个布匹包着的盒子,扔到李守岁手中,挥了挥手。
李守岁拿起东西,仔细的收拾好,对着老爷子躬身说道:“谢老爷子帮老师保管此物。后生就不多叨扰老爷子了。”
话毕,起身打开大门,走了出去,刚要关门之际。
“我说小子,你和你老师都是我劝不了的性子,上次我只是不在了几日,你老师便是出事,这次你不离开王都,我也是死都不会离开的。”
“有劳了。”李守岁深鞠一躬,然后关上大门,转身走进王都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