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却被人撞了个满怀,险些将肋骨撞断,当时大庭广众之下,我想息事宁人,便自行离开。如果再遇此人,我将如何?”陈子昂脸含笑意,语气轻松。
百里福溪不知陈子昂何意,未敢贸然接话。
戒急缓缓说道:“换做是我,当场便杀了,哪还能等到现在。”
陈子昂笑容瞬间凝住。
瑞王此人太过危险。不仅城府极深,而且心狠手辣,此间事了,自己还是远离此人。
“那倒不至于。我只想上去捣他一拳,告诉他,不要那么蛮横,撞了人不仅不道歉,甚至还仗着自己身高体壮想动手打人。”陈子昂说道。
“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人?”瑞王答道。
“那我就当瑞王答应了。”
说罢陈子昂起身离席来到宋二身前当胸就是一拳。
“习武之人最讲究的就是武德。你如此恃强凌弱,将来恐为祸不浅。”
言毕,子昂转身离开。
要不是为了圆自己上次突然离开,子昂甚至都不想多看宋二一眼。
百里福溪心中稍定。
原来陈子昂也是睚眦必报之人。
陈子昂回到席位上对戒急抱拳施礼,口中说道:“此人便是那日撞我之人,上次我就一眼认出,只是因为内急才未追究。”
百里福溪见缝插针,说道:“一个小小的护院,有眼不识泰山,打了就打了,瑞王怎会在意。”
“藩王私募扈从等同于谋反,陈大人心思通达,不会没想到吧。”
真正的考验到了。
陈子昂知道,这个问题回答不好,所有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我只知道殿下与皇上兄弟情深,怎能做出悖逆之事。再说一个小小的护院能掀起什么风浪。即便圣上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殿下。”
子昂装作满不在乎的随口说道。
百里福溪暗中松了一口气,听陈子昂的口气,似乎并未觉察什么。
戒急爽朗一笑,说道:“确实如此。”
三人一边吃着鲜果,一边品着香茶,气氛融洽不少。瑞王好似心情大好,频频以茶代酒,举杯敬子昂。
三人一直聊到夕阳西下,子昂才告辞离开。
“殿下可放心此人?”百里福溪问道。
“今日之事,如果陈子昂是有意为之,那么他便是有大智慧之人。如果败于此人之手,只能说是天意,夫复何言?”
戒急对陈子昂已经动了杀心。
今日特意将宋二带在身边,就是想看看陈子昂的表现。
如果陈子昂装作不识,或者惊慌失措,戒急肯定会找机会除掉陈子昂。
可是陈子昂的表现出乎了他的预料。
戒急瞬间就心里释然了。
如果陈子昂故意如此想靠近我探听我的意图,那么此人智慧过人,想必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即便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自己苦心谋划,却赶上陈子昂丁忧在家,一切岂不是天意?
如若不然,自己刻意笼络,陈子昂为我所用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