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后悔。
扎了人,第二天我依旧心安理得的回到技校,稍微有些不一样的是,一进班级我就听唐春跟人比比划划的说“乱了,全都乱套了,昨天晚上,孙飞他哥手底下管钱那小子叫人给扎了。
社会上和孙丰有仇的,只有我大哥的老板,这黑锅肯定就我大哥背了,上边跟着乱,底下也得乱,我听说孙飞会带着人对大哥的人下手,说不定今天就会对我们下手。
所以,今天放学的时候大家全都一起走,避免出现危险,报团……”还没说完,唐春就看见我走了过来,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但怨毒之中,还蕴含了发现复杂的东西。
我也说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唐春走过来,问我“大哥让我问你,那事想的怎么样了?你要是真有种,今天晚上放学,就去这个地方找他。”
我接过唐春递来的名片,上边写着一个饭店的地址,我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了看。
这不是我三叔的饭店吗?
我收起名片,也没搭理唐春,昂首挺胸的走进了班级,进屋之后扫了一圈。
孙飞跟他的那几个跟班果真都不在,刚才唐春说孙丰手底下管钱的被人扎了。
说得是不是王老三啊?
我画魂一般的想到了这点,然后打着哈欠慢慢坐下,等着新一天的到来。
几个警察走进来,要我跟他们出去一趟,当时那汗就把我脑袋给浸湿了,我心想完了,肯定是扎人的事发了,警察来抓我了。
他们把我叫到了走廊问我认不认识,王春雨,王春雨就是王老三。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认识,还是该说不认识,我呆滞的看着警察,满脑子想得都是,那把扎在王老三身上的匕首。
“我……肯定认识,他是我的继父,不过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往来了,怎么了?”我尽量装作淡定的样子看向警察。
那个年轻的小警察,走到我的旁边,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昨天晚上,他死了。”
死了?我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没想到轻轻一刀,他就被我给扎死了。
这家伙生命力,怎么这么脆弱。
警察拿着小本继续追问我说“你也不用害怕,我们过来呢,就是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知不知道平时王春雨都有什么仇人?”
都有什么仇人?
他最大的仇人不就是我吗?
我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听邻居们说过,他好像是干赌场的,是专门抓人出老千的那个职业,但其他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嗯,谢谢你的配合,希望最近你不要离开苍龙市,如果有任何问题我们警方还会找你。”
“没问题的警官,不过我能问一下吗?他是怎么死得?”
警察想了想,最终他还是决定跟我说一嘴。
他说“被人用枪打死得。”
用枪打死得?
那就跟我没关系了,我顿时觉得兴奋起来,没想到冥冥之中竟然有人帮我杀了这个王老三。
除了兴奋,我现在找不到第二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回到班级,迎接同学和老师异样的目光,坐到板凳的时候,我又开始画魂了。
那,到底是谁杀了王老三呢?
还是用枪,如果王老三是死在家附近,那么杀他的人一定知道是我扎的他。
也就是说,自己在扎他的时候,也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自己,正是因为王老三没能被自己杀死,那家伙才出的手。
我坐在木凳子上,满脑子都是这件事,至于老师讲了什么,我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不行,还是得回家看看。
王老三一死,我妈是受影响最大的人,我不管不顾的站起来,径直走出了班级,打了一辆三轮车回了家。
家里无人,我敲门许久也没人开,敲门无果,我就只能拿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
可三叔的电话却抢先进来。
电话接通,三叔问我“你在哪?”
语气略微不善,我做贼心虚的说“学校呢?咋了三叔?”
“20分钟,来我店,晚一分钟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嘿,你牛b什么,打断谁的腿,这三叔,昨天还好好得,怎么今天就变成这个德行了。
我自然不敢怠慢,打车来到了烧烤店,进到三叔办公室,让我觉得有些意外的是。
大脑壳竟然也在。
我怀着震惊的心情走到办公室里,三叔示意我坐。
我如坐针毡,如履薄冰的坐下,一言不发。
三叔又问我“昨天,是不是这小子打得你?”
“是啊。”
“嗯,这事一会再说,大脑壳现在王老三已经死了,他那一块地盘你想分也可以。
我可以不抢,但你得回去告诉你的老板,想在那开店不是问题,每个月营业额得分我百分之10,我保你们顺风顺水。”
“这……”大脑壳一脸难堪,可又不敢发作,他只能跟二笔似的坐在那里“这个,我恐怕得回去问问我们老板,毕竟有百分之十,我做不了主。”
三叔抱着膀子,看着我笑了,他站起来走到我旁边,一把搂住了我的膀子说“你看这个人真奇怪啊,你做不了主,那你来谈什么,谈你妈吗?”
大脑壳低着脑袋,和昨天的气势完全相反,在三叔面前他就像是个小孩一样。
三叔走到大脑壳面前,摸着他的大脑袋说“告诉你们金老板,没有百分之十,那个地盘我就跟他抢了,到时候谁活谁死,谁也别怨天怨地,还有下次再来谈,叫金老板亲自过来,你再来我就打断你的腿,然后把你塞进马桶里,冲下去,懂了吗?”
大脑壳点点头,说了句“懂了懂了,那三叔,我能走了吗?”
“还有一件事你忘了,你昨天把我侄子打了,这事还没完呢?你走什么走?你想往哪走?
我给你两个选择吧,第一你昨天怎么打得他,今天我让他怎么打回来,第二赔钱,医药费住院费,五万块钱,是不是不多,选哪个你自己说。”
大脑壳委屈的都快哭了,他说“我选第二个吧,五万块钱我还是有得,一会给您送过来行不行?”
“你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大脑壳我说给你两个选择,但这其实并不是选择题,而是先后顺序题,来,先把其中一个选项做了。”
说着,三叔递给我一个烟灰缸,意思是让我照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下去。
我掐着那个烟灰缸,盯着大脑壳圆圆大大的头,砰的就砸了过去。
没有犹豫,一烟灰缸回去,大脑壳的脑袋没有受一点伤,只是被砸得地方略微发白。
三叔把烟灰缸抢了过去他说“你砸得不对,你看我是怎么砸得。”他高举烟灰缸,对着大脑壳又砸一下。
可结果人家还是没事,伤没有,连动都没动。
大脑壳痴呆一样看着我和三叔,直到三叔把刀拔出来,他这才如梦初醒一样的开始求饶说“三叔,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您侄子,要不然打死我,我也不敢动手啊,三叔你别打了,回去我就把医药费拿给你,我再加一万,六万块钱行不行。”
三叔慢吞吞的把刀收了起来,他笑着对大脑壳说“你可得回来啊,要不然我可就去你家里要钱了,想想你的妹妹,她肯定会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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