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时候,我跟灵子提起井雨巷,灵子啊的一声,说雨莫也曾跟她说起过这个地方,又问可否带她去那里看看。
我便告诉她去那里的路途比较危险,怕她害怕,她连忙说不会不会,我想想明天就可以不用上班,闲着也是无聊,便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灵子约好在沙岭湾见面,然后在那里一起乘车前往井雨巷。
大概近九点的时候,我和灵子坐上了前往井雨巷景点的大巴,车子沿着江葛新区向北行驶,大概十五分钟后车窗外便不见了屋舍。
只看得见绿草丛生的荒地和一片片的树林,只有两旁的广告牌还一如既往的按时出现在视野里。
车上大约有二十几名乘客,皆为青年人士,灵子和我坐在靠后的位置,前面的一位的女士正在吃着三明治,旁边的男士为她拿着牛奶,看来为了赶上这班车,早饭也没顾得上吃。
灵子因为很早就起来从住处赶来,在车上不一会便眯起了眼睛。
待车子驶过一大片树林后,叠峦的山脉开始映入眼帘,远远望去,黑色的脊背慢慢铺展开绿色的躯体,在阳关的照射下反射出亮泽的光线,广告牌早已不见了踪影,路面也变得有点崎岖不平。
在一个左转弯的时候车子微微向右倾斜,随后司机便开始注意放慢了车速,因为路是沿着山脚建的,所以路的另一侧便是很深的沟渠,且这里的弯道很多,大部分近似直角。
之前报道的在此丧生的新闻多半是发生在沟渠里,不过司机开的倒是小心翼翼,车速和之前相比明显便慢,车子穿过一段隧道后出现了一片平地,但没多时便又被山脉包围。
车子行驶了一会,大概正当我迷迷糊糊想要睡觉时,前方突然看到了几座凉亭,虽然周围依然是山,但这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是个很好的讯号,我便继续提及精神观察着外面。
果然,又过了不多时,亭子渐渐多了起来,山路也变得宽阔,屋舍墙垣慢慢呈现开来,车子从屋舍间穿过,站在门旁的孩子纷纷看向车里,院子里的竹竿上晾晒着衣服,地上铺着草席,草席上晒着野菜或者药材之类的植物。
如此在屋舍间行驶了几分钟,车子终于在一处比较宽敞的地方停了下来,我把灵子叫醒,下车后又返回问司机回去的车最后一班是几点,司机说晚上六点钟。
我和灵子随人流方向走去,周围的树木已经没有像路上的那般苍杂,而是被人工精心修剪过,显得葱郁而有型,间发出浓郁的绿香,小桥流水到处皆是,这时的灵子像个孩子一样高兴的手舞足蹈,拉着我在各个桥上走来走去。
这时跑过来几个孩子,灵子拦着便要跟他们合影,孩子们到不害怕,想必早就习惯了,之后我们他们那个会预言天气的古井在哪个地方。
其中的一个孩子用手指向灵子身后的方向,“过来那两座桥向右转就到了。”
我们按照这位孩子的指示过了两座拱形小桥,然后向右方走去,面前时一条很窄的巷子,宽度只允许两个人并肩走过,墙大多是山石砌成,且高的只看见一线天空。
我和灵子并排走着,前面走过来一位中年妇女,灵子便到我的背后让那位妇女过去。刚一走出巷口,眼前便是一大片的空地。
空地的中央是一口井,井口的周围三米处被一圈栏杆围绕,上面写着禁止跨越的字样。
井的旁边有一处碑文,上面写着“预风雨,调民顺”六个字。
此时周围已经站了很多人,拿着相机在那里拍照,这时从巷子里走过来一个带着红色遮阳帽的女导游,后面跟着大约十来个人。
导游带着他们来到栏杆旁,为他们讲解,“……每当夏季的这个时段,这里要下雨时呢,这口井便会在下雨前的两三个小时从井里冒出热气,冒出的热气越是浓烈说明不一会将要下的雨就会越大,而此处正是因为处于梅雨地带,每天临近傍晚时分便会下雨,所以……”
导游颇为专业的讲解也让我和灵子对此了解了许多。
我和灵子在周围游玩拍照,中午在家饭店吃了地道的农家菜。
大概在两点之时看到人群都往井的方向涌去,便跟了过来,挤过人群,远远看到井口冒出了一缕淡淡的热气。
热气刚出井口就消散开来,之后便又有一缕,如此反复一分钟后,热气便的浓烈许多,逐渐呈白色,从井口不间断的散发出来,颇为像是在井底点火烧起了什么东西。
只是几分钟后,热气慢慢变淡下来,但还依然可见。
为了见证之后下雨的时刻,我和灵子决定等到最后一班车再回去。
这段时间里,我和灵子走进了一座寺庙,虽然天气炎热,但祠庙内还是有着不少游客。
庙内的建筑古朴而庄重,建筑多为小间,里面有各个神像,游客大多奉香跪拜,灵子买来陈香拉我在主管姻缘和健康的神像前跪拜,我向来不知灵子还有这种信仰。
走出寺庙我问她许了什么,她急忙说道,“哎呀呀,许的愿望是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太灵了哦!”
“还有这个说法?”
“是啊,放在心里就好了。”
而我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但转瞬又忘记了,我便又努力回忆刚才是想到了什么。
灵子走到一处小桥旁拿出相机拍摄远处的景色,我站在她后面努力的回到刚才的想起的画面。
哦,对了,那便是雨莫给我讲过的一处寺院,虽然我不知道她讲的是哪里的寺院,但那副画面还依然在脑海深处的某个角落里放着,我开始细心寻找那副画,脑海中终于有了轮廓。
我确定她跟我讲的也是个祠庙,因为多年未修,房顶已经露出了几个洞口,里面的佛像和僧士早已搬到新的寺院,杂草丛生的院内散落着一些破旧的瓷碗和瓦片,院内的最后一炷香早已烧为灰烬。
但关于雨莫为什么要跟我讲起这个,我却全然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后来说她便总是一个人去到那里,带着一炷香,然后站上一会,直到有一天寺庙突然不见了。
“不见了?哪去了?”我问雨莫。
“不知道,就是突然不见了,我就再也没有去过。”雨莫神情黯然的说道。
我便没有再问,也没有再提过此事。
“喂,叶藤,来帮我拍张照吧!”灵子的话让我又回到了小桥流水旁,我接过相机,看着镜头里的灵子,按下快门。
我和灵子坐上车的时候,天空已经布满了乌云,司机在前面擦拭挡风镜,等着六点准时发车
来时坐在前面吃三明治的那对情侣也赶来上车,坐在了我们并排的座位,正当我说要出去透透风的时候,天空突然落下漂泊大雨,雨滴重重的落在地上,房顶上,和还没来得及撑开雨伞的人的身上,正如那口井“预测”的那般,一场漂泊大雨瞬间而至。
人们纷纷躲在屋檐下避雨,几个站在车外的人也迅速的跑回车里。
十分钟后,雨渐渐小了起来,司机开启发动机,车子按着来时的路线返回。
回到家的晚上,因为旅途太累的缘故,我和灵子洗完澡便相拥着睡去,只是梦里又一次的梦见了雨莫和雨莫说的那所寺庙。
而就在第二天醒来的早上,我接到了巧西从日本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