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得到确切答复之后微微点头,松了松手腕上的鳞片,示意陈雪儿暂时离开。
陈雪儿眨巴着眼睛问到:“真不需要我掩护你?”
鼠首血魔俯身趴在地上,让身体紧贴地面,常常的尾巴将地上的泥浆甩开,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哑巴也不喜欢站在原地当靶子,挥了挥手,一个跳跃,消失在阴影之中。
陈庆之在对讲机中焦急的说到:“陈蒹葭哪里情况不对,武淑,你去查看一下。”
吴珂正欲调转视线,可体表朦胧魂光突然剧烈起伏波动,惊的他蹭的一下跳了起来,盘腿打坐,收拢灵神,刚才那股给人糜颓,困倦感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之感。
“糟了!”
可惜李白罡的灵神此时依旧在“旧日”中回荡,感受不到吴珂身上那恐怖的气息变化。
暴雨之下,一团黑影在大地上疾驰,时而出现在树下,时而出现在屋顶,留下一个个斜嵌入大地的利刺。
鼠首血魔隐匿在树丛之中,微微扭头,一双猩红血目打量着场中奔跑的陈雪儿。
犹豫数秒后,鼠首血魔忽然爆起,四支脚爪同时发力,犹如一道血色的闪电,瞬间便跨越十米,俯冲到陈雪儿身前。
陈雪儿嗤笑一声,“真不愧是只老鼠,没进化脑袋。”
她只是轻轻一个后跳,脚下的泥地突然炸开,一排泥浆犹如窗帘,暂时遮住了鼠首血魔的视线,手雷爆炸的热度也在扰乱鼠首血魔的热度感知。
泥浆落下,哑巴的身影犹如一座铁塔雄立,鼠首血魔察觉不对再想撤退之时,才发觉刚才片刻的停滞犹豫,已经使得双脚陷入泥地中。
哑巴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右爪抓起鼠首血魔的脖颈,抡起满圆,狠狠砸在早已布置好的骨刺之上。
泛着金属光泽的骨刺洞穿鼠首血魔的胸膛,哑巴狠狠一脚跺下,直接将那丑陋的脑袋踩入泥中,伸手就要割掉这颗脑袋。
突然,鼠首血魔背上极速鼓起一坨鼓包,里面炸出无数浓稠的绿色液体,如泼墨般洒在哑巴身上。
强酸瞬间爆发,哑巴下意识回身抱住娇小的陈雪儿,在哑巴的怀抱中,陈雪儿周身没有沾染一丝酸液。
可哑巴背身的鳞片尽数被溶解,鳞片下的血肉如马蜂窝般千疮百孔,甚至隐隐可见白骨。
二人来不及喘息,又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将哑巴按倒,一双猩红的血手疯狂撕扯,被腐蚀的骨甲连同后背的血肉一起撕碎。
陈雪儿挣脱哑巴的怀抱,侧身拉开,任由酸液染上右臂,反手跳起,一刀直接刺入将那只血魔的胸膛。
此时,哑巴的背上已经全是森森白骨。
哑巴踉跄站起,第一时间将陈雪儿甩,可身上流淌下的酸液已经沾染陈雪儿的右臂,只见白玉似的藕臂此时泛起褶皱,皮肉沸腾溶解,形成一道道深绿色的痕迹。
二人矮身,又一只血魔擦着头皮呼啸而过。
陈庆之不可置信的说到:“血魔群,怎么可能,这里的血魔应该早就被队长清理过。”
吴珂迅速指挥到:“我们与队长的通讯被切断了,刚才我呼叫了支援小队,现在也没有音讯,要靠我们自己了。武淑,立即去查看陈蒹葭,哑巴挺住,给我点时间。”
陈雪儿将压在哑巴肩头的血魔踹开,从腰间拔出哑巴送给她的雪白匕首,说到:“我掩护你,一起走。”
哑巴感受着背部传来的剧痛,大脑却异常冷静,二人背靠背环顾着四周。
陈庆之没有再指挥,取下腰间短棍,在手心拼起一杆长枪,大雨幕下,破门而出。
吴珂急忙喊到:“陈庆之,你给我回来,你的序列,不能战斗啊。”
黑暗的森林簌簌作响,从林中又走出两只血色身影。
哑巴身为没完全进化的古老者,自然是可以感知到周围的血魔数量,于是当机立断,转身死死勒住陈雪儿脖颈。
陈雪儿双手扒住哑巴粗壮的胳膊,拼命挣扎,聪明如她,一瞬间便明白了哑巴的想法,断断续续说到:“你,你不能这样。”
哑巴面无表情,好像没听到这话,勒住陈雪儿的胳膊逐渐用力。
直到陈雪儿逐步窒息昏厥,双手无力垂下时,哑巴在被雨水打湿的纸上用血写下三个字“活下去”,塞进陈雪儿腰间。
写罢,哑巴扛起陈雪儿向后撤离,身后阴影处的血魔呈半圆形将众人包围,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哑巴跑出数百米,遥遥可见陈庆之的身影,停住了脚步。随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勒晕的陈雪儿扔向陈庆之。
做完这件事,哑巴转身向着陈庆之挥了挥手,而后默默释放出自己的古老化序列中最后的一种能力。
哑巴低声呻吟,一股无形的音波自古老的旧日中跨越时间而来,所有血魔纷纷停下脚步,听闻过旧日死亡之主声音的怪物,丧尸,血魔,至是古老属,都会陷入死亡的控制中,在死亡的献礼中,统统陷入癫狂,展开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
这便是献给死亡的敬礼,古老者,“死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