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李白罡只剩下了一副骷髅,一副不停向前前行的骷髅。
在某个日月同天的清晨,李白罡的骷髅双眼中亮起了一缕蓝色的火苗。
一个苍老的声音欣慰的说到:“白罡,你有一群好伙伴。”
李白罡再度抬头看向天空,日月为眼,星辰如纹,天空变成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欣慰的笑着,满眼的慈祥。
李白罡的意识从茫然中惊醒,喜出望外的大喊道:“爷爷?”
天空震动,旧日翻腾,昏黄的沙漠仿若烧开的沸水,翻涌后消失无踪。
李白罡再度来到星空之中,而爷爷李玄礼就站在他身旁。
李白罡看着爷爷,问到:“这里是哪里?”
李玄礼如树皮般褶皱的手抚上李白罡的脑袋,说到:“这里是“旧日”,或者说,往日的世界,你看哪里。”
李白罡顺着爷爷的手指向下看去,那的一颗蔚蓝色的星球,有沧海,有高山,有人类繁衍生息,有万物繁荣生长。
李白罡目光炽热看着地球上的万物,兴奋的说到:“原来真的有大海,真的有牛羊。”
李玄礼笑到:“傻孩子。”
李白罡突然低下头,说到:“爷爷,我是,死了吗?”
李玄礼抬手拨开宇宙星辰,说到:“快了,不过,我刚说了,你有一群很棒的伙伴。”
吱吖一声,叼着草根儿的男人推开走廊虚掩的房门,目光停留在走廊尽头盘坐在地的李白罡身上,嘴角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就是这么个小朋友?真是杀鸡用牛刀。”
中年男人步伐嚣张的走近,一柄尖刀从他袖口滑落至手心,吐出嘴里嚼没味了的草根,寒光劈向李白罡的头颅。
李白罡灵魂下意识后腿半步,爷爷宽厚的手掌轻轻按在他的后背,说到:“不怕。”
就在李白罡即将即将丧命之时,一只触手突然扎向男人中门大开的胸膛。
神秘男人后腿半步,尖刀斜斩,将触手斩断。低头仔细看去,粗大的触手上满是血色吸盘,像是深海之下大王章鱼的杰作,被斩断之后还在地上活蹦乱跳,看的男人啧啧称奇,摇头赞叹到:“这玩意才是真正的男人。”
紧接着,一头黑色野兽破墙而出,如蛮牛般爆炸的肌肉,直接将那男人撞进墙中,遍布鳞片的巨大黑色手掌如抓小鸡般掐住男人的脖颈,血色的眼瞳怒目而视。
李白罡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李玄礼借此说到:“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记好。现在的世界,有三大势力阵营。克苏鲁眷族,古老者,人类。克苏鲁眷族与古老者的战争早在冰河世纪之前就开始了,间接或者直接导致了上一个星球生态链的颠覆。现在的人类,只是在两者夹缝中苟且偷生的蝼蚁而已。”
李玄礼不给李白罡思考的时间,接着说到:“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
天地分上下,日月照今古。
克苏鲁的力量毁灭了我们,也会拯救了我们。
金木水火土,便是第一到第五序列,能否觉醒与操控序列之力,直接决定了我们人类能否继续繁衍。
而纯粹的克苏鲁眷族之力,是能够毁灭生灵,颠覆山海的力量,也被我们称之为,原初序列。
古老者之力则截然相反,它们吸收,融合,改造生物,将所有有潜力的人或者动物演变进化为古老者,我们将它称之为,最终序列。
克苏鲁之力,便是“旧日”,我们过去时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旧日。肉身生存,大脑思考之地叫做“现实”。而我这些年就一直穿梭在“旧日”“现实”与“未来”之中。”
李玄礼的话像是一根根烙铁,不由分说的便烙印在李白罡灵神之中,烧灼的滋味不见得比上刀山下油锅好受几分。
“现实”中,中年男人垂下的右手突然掷出尖刀,刀光闪烁,竟然是直接斩断怪物的手臂。
男人双脚落地,无奈的后颈脖,声音沙哑又顽皮的说到:“嘛呢嘛呢,下手不能轻点嘛,脖子都给我掐断了。”
男人揉着眉心,头疼的说到:“我靠,靠着“吞噬”在死亡之音中存活下来,吞了这么多怪物的能力,意志力再强大也驾驭不住吧。小伙子,你都快成纯种古老者了。只不过没有灵智,连力量都发挥不出万一,吓死我了。”
这头凶猛无比,又手段繁多的怪物,正是靠着“吞噬”不断侵食怪物尸体从而续命活下来的陈哑巴。
也正是由于这个能力,他一人便掌握了无数种怪物的天赋能力,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这场战争中所有怪物的综合。
哑巴的断裂的手臂流出数条“阴鳞蛇”,而后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极速愈合。八条剧毒的“阴鳞蛇”如同离弦之箭,飞钻着扑向神秘男人。
男子一把尖刀环体而斩,刀光犹如水波,在他周身流转。斩断阴蛇,翻身一跃,掌心白虹直贯哑巴眉心。
哑巴双臂长出密密麻麻无数石块,两只手臂犹如两条亘古不变的山脉,怒砸而下。
刀光与山石相接在半空,一声尖锐刺耳的滋啦声之后,哑巴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腰间记着的皮带掉落在地,上面是一圈匕首,六柄,刻着六个名字。
男人虎口崩血,先是将匕首捡起来看了看,转身又拎起陈哑巴的脑袋,看着他似人似鬼,又非人非鬼的恐怖模样,摇头皱眉的说:“或许你从前是个天才,但也不能这么玩。玩超了吧,现在你连人都不是,活着死了又有啥区别。来吧,我送你上路。”
说着,另一只拿刀的手便剥开了哑巴脑袋上厚厚的几层血肉。
男人轻轻的摇晃着哑巴的脑袋,说到:“很快就结束啊,不疼的。”
说着,便将刀尖塞进了哑巴的嘴里,
突然,一只蔚蓝色苍老的手拍了拍男人的肩。
男人不耐烦的耸肩说到:“嘛呢嘛呢,没看见办正事呢么。”
说着,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一回头,走廊里站满了“人”。
这些头发花白,双脚离地的灵魂围绕在男人身旁,李玄礼笑眯眯的说到:“后生,看你是个能说话主儿。能不能将这小伙和我孙子放了?”
男人咽了个口水,有些结巴的说到:“不,不放会咋样。”
李玄礼依旧是一副慈祥的表情,语气温和的说到:“不放?那我们几个老骨头只能把你一块带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