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宋媞媞玩味又倨傲的眸光,赵清菡心底竟然升起了一股不安。
她勉强定了定神,暗自想道:宋媞媞不过是一个蠢货,任她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宋媞媞搀扶着太后,娉娉婷婷走近,裙角微卷,旖旎生姿。
满朝文武百官纷纷起身,恭敬道:“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威严十足地注视着众人,虽是一言未发,却让人脚底冒起一股寒意。
众人心底发怵,衡阳县主深得太后宠爱,太后这是来为她撑腰来着。
赵清菡已是回过神来,她对着宋媞媞微微一笑。
她是故意为之。以往只要她对宋媞媞流露出笑意,对方便会暴跳如雷,张牙舞爪对她破口大骂。
即便是道理在宋媞媞的身上,最终也会演变成宋媞媞无理取闹,徒增人厌恶的局面。
出乎赵清菡的意料,宋媞媞一秒入戏,眼泪簌簌落下,衬得她的粉面胜似春日桃花。
她凄声控诉道:“赵小姐,沈世子,姜小姐,本县主究竟是何处招惹了你们?”
“本县主换完衣衫便到皇姑祖母的慈宁宫请安,你们竟然如此歹毒心肠,趁着本县主不在,污蔑本县主与外男有染!”
赵清菡嘴角的笑意一僵,她没想到宋媞媞不按常理出牌。
她迅速反应过来,道:“衡阳县主,臣女并未意指您与外男有染。”
“臣女见您换衣衫久久未归,只是心系您的安危。”
宋媞媞哭得愈发伤心,她咬住嫩生生的唇瓣,晕染出诱人的水泽。
她悲愤交加道:“赵小姐,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你难道会不知道?”
“姜小姐先是摸黑本县主在宫殿换衣衫久久未归,你再添油加醋,说道殿内有男子的声音。你们到底是有多恨本县主,才会如此处心积虑,狼狈为奸来污蔑本县主?”
众人听得咋舌,皇宫与内宅争斗,从来都是杀人不见影的。
哪有像衡阳县主这般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不过,她这番话,似乎也全无道理。
他们看向赵清菡的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赵清菡紧咬着银牙,口腔里尝到了血腥味也毫无知觉。
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宋媞媞似的,宋媞媞不是应该大吵大闹,声嘶力竭地找她质问?
怎么敢!宋媞媞怎么敢在众人面前败坏她的名声!
宋媞媞无辜地对着赵清菡眨了眨眼眸,眼睫毛悬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儿,纯欲无邪。
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哦不对,对方可是带着主角光环的女主。
赵清菡的心底仿佛灌满了铅,不断往下坠。
自从她绑定系统后,不断抢夺宋媞媞的气运,行径只会愈发愚蠢。
宋媞媞竟然逃过了她的反击,还将她逼得走投无路。
她斟酌措辞道:“衡阳县主,您误会臣女了……”
宋媞媞歪头轻笑,她本就是雪肤花貌,笑起来竟比枝蔓上的桃花还要娇艳几分。
她径直打断赵清菡的话:“赵小姐你不必多言。眼见为实,本县主真真切切看清了你的用心险恶。”
赵清菡气极,宋媞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蔑她,偏偏她还不能和对方撕破脸皮,否则她便如宋媞媞一般粗鄙不堪。
她暗地里咬碎银牙,佯装大方道:“衡阳县主,清者自清。”
沈明安望着他的心上人赵清菡被宋媞媞欺凌至此,心疼极了。
他愤怒道:“衡阳县主你是否清白,无人得知,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你若想自证清白,那便让嬷嬷验明你的守宫砂!”
这话说得无比恶毒,闺中女子,无论是否清白,只要验明守宫砂,都会有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
太后眼神凌厉地扫向沈明安,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哀家的衡阳清清白白!”
她语气冰冷:“沈国公府教养出一个好世子,在皇宫中耍好大的威风!这是在指责哀家欺瞒于你?”
沈国公额头不断流淌着冷汗,他连忙拉着沈明安跪下:“太后娘娘息怒,竖子无礼,微臣回府一定严加管教,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冷哼一声,转向皇上道:“皇帝,这几人你看如何处置?”
元嘉帝鹰眸微闪,这几人皆是他心腹重臣的嫡子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