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橘望着宋媞媞香酥滑腻的如花笑靥,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着。
啊啊啊,她爱惨了县主这番姿态,顶着一张姿色天然的粉面,干着最是狠毒的勾当。
这妥妥是话本中迷人又狠绝的蛇蝎美人。
她语气激动问道:“县主,您可是想到了反击的法子了?”
宋媞媞清眸流盼,撩人心怀。
她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却如同索命鬼魅一般叫人不寒而栗。
“在萧玄冥赶赴李国公府前,控制好他服下的药量,让他在李国公府暴毙身亡。”
青橘和几个宫女一个激灵,她们震惊地望着笑靥甜甜的女子,
谋害皇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县主竟是用这般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实在让她们钦佩不已。
宋媞媞纤长细腻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发丝,容颜似玉,竟比枝蔓上的桃花还要柔桡轻曼几分。
萧玄冥即便是彻底为元嘉帝厌弃,到底也是一个皇子。如若他在李国公府暴毙身亡,李国公府必定是逃脱不了干系。
再退一万步,就连元嘉帝不想为一个废弃的儿子惩治李国公府,也堵不住天底下的悠悠众口。
她唇尖渐渐绽放着一抹尖锐的冷笑。
李国公府既然想算计她,还想独善其身,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
时间如流水,缓缓流淌。
辗转又过了数日,如今已是五月的下旬,枝蔓上的花朵纷纷掉落,及满地面。
固伦公主今年格外有兴致,她早春二月之时,命下人酿了不少桃花酒,故此她邀请皇室中人到李国公府饮酒共乐。
宫中皇子,皇亲国戚收到固伦公主的请柬之时,皆是心情微妙。固伦公主虽贵为皇上一母同胞的嫡亲皇妹,行事极为低调,从不掺和这些俗事。
今日派来请柬,究竟是意欲何为?
弄玉苑。
青橘今日特意为宋媞媞打扮得格外光**人,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真真是销魂入骨,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她泪眼汪汪:“县主,奴婢不能与您一同前去李国公府,您一定要小心为上。”
赏海棠宴会,李国公府婉拒赴宴之人带丫鬟与小厮登门,旁人只道固伦公主行事低调,不喜热闹,而只有她们才知道,固伦公主其心可诛。
如若不是县主提前知道固伦公主与大皇子的毒计,县主毫无防备,又没有丫鬟护着,怕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们实在可恨至极!
宋媞媞明白青橘的担忧,她轻轻地拍了拍青橘的手,莞尔笑道:“青橘你不必担忧,我早有应对的万全之策。”
她眉尖挑了挑,氤氲着凌厉的机锋:“今日宴会一过,萧玄冥在李国公府暴毙,头痛之人该是固伦公主才对。”
青橘的身体狠狠一颤,她望着被宋媞媞拍过的手,鼻血上涌。
啊啊啊,县主摸了她的手,她要十天不洗手!
她点了点头,更咽道:“奴婢相信县主。”
一个时辰后。
李国公府。
固伦公主坐落在上座之中,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身穿着缕金襦裙。
她嫁入李国公府多年,皇室气度依旧不减,雍容华贵。
身旁,站立着一个二八芳龄少女,正是固伦公主唯一的嫡女李婉儿。
她面容柔美,笑不露齿,一举一动皆是规矩至极,一眼便知是精心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
固伦公主扫视了众人一圈,她笑道:“诸位能赏脸到李国公府饮酒,本宫实在欢喜。”
在场的虽然都是皇亲国戚,但固伦公主是皇上的嫡亲皇妹,比他们年长一辈,他们哪里敢托大。
他们纷纷道:“皇姑母/公主言重了。”
萧玦生得高,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挺拔,红衣萧萧肃肃,眉眼冷清俊美。
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在望着门口的方向,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固伦公主笑着点了点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向身后伺候的丫鬟,问道:“可是还有贵客未到?”
丫鬟恭敬答道:“回公主的话,衡阳县主还未到来。”
提起衡阳县主,在场的皇亲国戚脸色微变。
几日前的夜宴,宋媞媞不可谓不是出尽了风头,她以梅花一词惊艳四座,得了冷情冷性的太子殿下青睐。
清平郡主被大皇子辱了清白,至今还不肯出瑶华苑见人,这其中究竟有没有她的手笔,就不得而知了。
萧郡王府的永明县主萧琳琅与宋媞媞在此前就有几次过节,她早就恨毒了宋媞媞。
她轻蔑嗤笑:“当真是不懂规矩,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主,也敢姗姗来迟。”
萧玦眉头一凛,周身散发着令人心生怖惧的煞气。
他的丹凤眼浸染着瘆人的血意,朝着萧琳琅刺去。
萧琳琅浑身发抖,她的脸色苍白。几日前的赏花夜宴她因病没有出席,她听闻太子殿下对宋媞媞偏宠,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宋媞媞除了一张脸出众了些许,凭什么能够得到太子的钟情?
现下看来,竟然是真的!
她几乎是妒忌得咬碎了银牙,宋媞媞这个狐媚子不知廉耻,勾引太子!
萧玄冥今日的脸色极为不佳,印堂发黑。
他眼神阴冷,他紧紧攥住拳头。好啊,萧玦在众人面前如此维护宋媞媞,这对狗男女敢背着他勾搭成双!
宋媞媞,本殿得不到的女人,就只有毁掉了。
萧恒安低下头,恶毒一笑。狗咬狗的绝佳戏码,今日就要开场了。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脚底冒起一股寒意。
冲冠一怒为红颜,莫过于此。
太子殿下对宋媞媞的心意,是愈发不掩饰了。
突然,门外传来了下人的通报声,打破了寂静。
“衡阳县主到——”
众人的视线同时朝着门外走去。
宋媞媞婷婷走来,她裙角潋滟生姿,稍稍抬起下巴,面容莹润又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