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阳光甚好,气温适宜,还带着丝微微泛凉的小风,吹走了前些日子带来的燥热,窗外的菊花开得甚好,宋韵的心情也不错得很。
自从那日与那老虔婆说开了以后,果然如同她料想的那般老狐狸又怎会轻易相信她的一面之词,还专门派遣小厮去调查,不过她是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一切宋韵早早就安排好了人给她演了出戏,所以她得到的结果也是江南宋家朝不保夕了,企图依附着京城高官来翻身。
这可如何了得!
在高母的心中,宋家不过是商户人家,哪怕再有钱也只是个商户,士农工商,是最让人瞧不起的人家。
若不是那宋父救过自家相公的性命,就那种人家再想个一百年自家宝贝儿子也不会娶一个商家女子为妻的。
本来想着娶就娶吧,好歹娘家有钱,官场上需要打点的地方多了去了,无势有钱更好拿捏,对自己儿子也算是一种帮助。
如今倒好,竟然是个外强中干的货,帮不上忙就算了,还想从她家捞好处,门都没有!
本来是算是个好媳妇的宋韵,如今高母是处处看着都不顺眼。
一天天的穿的都是些什么玩意,自己身边的大丫头都比她穿得得体,还有头上那根破簪子寒不寒酸,就是如今普通人家的娘子都不戴这种的了,真真是碍眼得很。
去服侍了两天高母处处挑着她的不是,看着委委屈屈唯唯诺诺的人,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高母就觉得晦气得紧,揉了揉发疼的脑袋,不知怎的选了个这么个媳妇,说不定自己儿子突然出战就是因为娶了个扫把星回来!
越想越生气,想到自己如今身在战场的儿子,她心里就一阵泛酸,也不知道他好不好,有没有受伤,什么时候才能母子团圆,想到这里眼泪就往肚子里流啊。
反之看着面前站着还在抹眼泪的人就晦气,忍不住语气带上了几分凶狠。
“哭哭哭,哭什么!我儿子还没有死呢!哭得人丧气得很!”
被吼了的人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满满的惊慌,哄着眼睛像是只受惊了的小白兔,这般作态高母更是看不上眼了。
“也不知道从前你家是怎么教养的,真真拿不上台面,往后你无事便莫来我屋里,省的我看了生气,好好在院子烧香拜佛祈求我儿,你的夫君平安归来,顺便好好学一下如何做好一个拿得出手的新妇!”
宋韵惊恐地往后倒了几步,还好绿意在身后及时接住了她才没有倒在地上,只不过那泪水也无措的流了一脸。
顿了瞬,见面前的高母依旧是一脸决绝,知道她是认真的,行了个礼,声音都带着颤抖。
“是,儿媳知道了,儿媳愚笨不能常侍奉二老膝下。”
还没等宋韵把话说完,高母就不耐了,身边的伺候了多年的嬷嬷见势就搀着她的胳膊,转身进了内室,根本一点脸面也没给厅里的人留。
自那日之后宋韵便不在去晨昏定省了,刚开始还会派丫鬟前去装装样子,后来都被高母身边的丫鬟打发回来了,如今连样子也不必再装,她倒是乐的自在。
而原本住在自家儿子新房中的宋韵也被高母嫌弃,害怕她这个扫把星的老是占着自家儿子的房间到时候真给自己儿子克着了,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宋韵几人给撵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中,整个高府似乎将她们都遗忘了般。
再那伺候大小聚会,甚至逢年过节,这个偏僻的小院都不再被人提及,除了账房每月会收到宋韵的那两个所谓的铺子的交租之外,这府上的众人都避讳着提起这个所谓的少夫人。
京城知道高府少爷娶亲的人不少,却没人见过这新媳妇,高母对外的说辞都是媳妇为儿子日日在佛前祷告平安,心诚得很,不方便见外人。
高母是面子里子都得了,然而知道一些实情的府上奴仆谁心里不为这个被厌弃了的少夫人怜惜几句,可谁又敢说出口呢!
而被众人怜惜惋惜的宋韵,此刻可是逍遥快活得很呢!府里呆着的那个宋韵不过是她之后早早就找好了的替身,二人长得不过三四分相似,不过按照高母那个尿性估计十年半载也不会想起她这个商户之女,就算真想起了,这么多日不见,身心皆伤的‘婉娘’日日以泪洗面,面容憔悴有个三四分相似也足够应付过去了,何况还有绿意绿篱她们呢!
如今的她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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