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一位秃头老者站起身来,拱手道:“老夫古平寒,应王庄主之邀前来,就是为了妥善处置此事。可是阁下不顾分说,竟突下杀手,到底是何道理?”
只听一人冷笑道:“道理?你们如果痛痛快快交出来,我就和你们讲道理。”肖云已听出他的声音,正是那玉衡堂的林枫。
古平寒厉声道:“你们到底是何门何派,做事竟如此横行霸道。”
林枫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们都会死,死人是不会泄密的。”
古平寒喝道:“大言不惭!”双掌在椅子上一拍,身子已凌空飞起,半空中翻了几个筋斗,右掌变爪向林枫咽喉抓去。
林枫见他身法快捷,伸手从茶几上抓起茶碗,中指一弹,茶碗如一条线般直射出去。
古平寒见他随手一掷,眼力手力之准实是惊人,但此时身在半空,根本无处借力,只见他身子向后一仰,那茶碗贴着面门飞了过去,他急忙使了一招“鹞子翻身”,落在了地上。
只听啪的一声,那茶碗撞在了厅柱上,登时摔得粉碎。
古平寒背上冷汗直流,心想那茶碗如果再偏半分,自己鼻梁定会被撞断,他起初这一惊着实厉害,略一定神,大喝一声,使出轻功,向林枫面门抓去。
蓦地里窜出一条矮小的身影,向古平寒腹部撞去。古平寒大惊,急忙倒退数步,才看清来人,原来是那矮小道士。
古平寒刚进厅时,见他身材矮小,双脚都放不到地上,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但适才他一个闪身就到了跟前,说明此人轻功之高实属罕见,顿时收起了小觑之意。
林枫叫道:“八哥,还用不到您出手,我和九哥能将他们摆平。”
那矮道士道:“适才我见他轻功异常了得,想跟他较量一番。”他说话犹如童音,清脆嘹亮。
古平寒冷笑道:“八哥?确实有点像,都是那么大点。”
身后众人顿时笑成一团。
矮小道人最恨别人讥笑他身材短小,只见他一个闪身越过古平寒,只听得啪啪啪几声,又回到了原地,好似从未移动过一样。
这一下兔起鹘落,当真是迅捷无比。天南派弟子只觉得眼前灰影一闪而过,均挨了一记耳光,此刻正捂住着脸,哀嚎不止,显然是受伤不轻。
王成峰和天南四老见那矮道人轻描淡写得掌掴数人,均想:“这道士虽然身材短小,但轻功甚是了得,如果他手拿利刃,这些人早已顷刻毙命。”此刻几人都在思索此人到底是谁?
王成峰见天南派弟子受伤,心想他们毕竟是四老的徒子徒孙,自己这个庄主再不表态,岂不令他们伤心,当下哈哈一笑,道:“还为请教长法号?在哪座道观修行?”
矮道人听他语气甚是恭谨,拱手道:“贫道涂谷,云游四方,不在道观修行。”说完嘿嘿一笑,显得甚是得意。
王成峰见他虽身着道袍,但极不合身,倒像是偷来得一样,当下也不敢相问,朗声说道:“涂道长深夜到访,王某招呼不周,还望恕罪。”
涂谷笑道:“好说,好说。”只见他不停甩动着宽大的袍袖。
林枫皱眉道:“八哥,你忘了我们此行的任务了吗?”
涂谷道:“哦,对了,王庄主,我们是来取回我七哥尸身的,你快点把他抬出来吧。”说着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王成峰和天南派众人见他哭得凄凉,也不禁戚然。
林枫急道:“八哥,错了,七哥还活着呢。”
涂谷突然转涕为喜,笑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一面说,一面拍手叫好。
林枫身旁得中年人站起身来,说道:“八哥,不要胡闹了,还是正事要紧。”
窗外的肖云心中一凛,已知说话之人就是庆忌,想起师父就是被他所杀。他也知道自己断不是他的敌手,师父也曾告诫自己,在没有绝对实力之前,万不可替他报仇,只得将心中升起的仇恨压了下去。
陈敏仪见他牙齿吱吱作响,心中疑窦丛生,低声道:“公子,你认识他们?”
肖云点点头道:“就是他杀了我的师父。”
陈敏仪低呼一声,见他一脸凝重,便不敢再问,生怕他再想起伤心事。
庆忌道:“王庄主,只要你交出九转冰魄草,我兄弟几人立马出庄,绝不伤及无辜。”
王成峰见他言语威胁,佛然不悦,冷冷地道:“那如果我不交出呢?”
庆忌笑道:“听说王庄主有两位国色天香的女儿,何不让她们出来见客?”
都说龙有逆鳞,触之必怒。王成峰的逆鳞,便是他的两个宝贝女儿,见庆忌一脸淫相,出言轻佻,不由得恼羞成怒,骂道:“无耻!”